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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
輕狂不羈的少年時代,心中曾經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想法,夢想有一天能遠離故土,隨風漂泊,做一個沒有根的浪子。之所以會有這樣叛逆的想法,是因為被古龍先生筆下蕭索、傷感的意境所影響。楚留香、李尋歡、陸小鳳、葉開、傅紅雪、阿飛,這些曾令我激情飛揚、熱血沸騰的名字,以及他們睥睨天下的霸氣,長街買醉的不羈,在夕陽中漸漸遠去的背影,永遠令人無法忘卻的不朽傳奇!
古龍先生寫過的唯一一本現代題材的小說,名叫《絕不低頭》。只是名字,就給人一種永不認輸的堅韌和豪氣。如果,你能從我筆下這些人物的身上,依稀看到那些永不泯滅的鮮活身影,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
為了等錢吃飯而寫稿,雖然不是所有人的悲哀,但卻是我的悲哀!
如果我和古龍先生還有一點相似之處,大概也僅限於此了。
楔子
(一)
公元1856年,清咸豐六年。深秋,夜。天京城。
在城內一座氣勢恢弘,氣派森嚴的府第之內,幾名身穿鎧甲的將領依次走出書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書房中燈光閃爍,一名鷹鼻深目,極具威嚴的中年男子居中而坐。他就是為太平天國開國立下赫赫戰功,官銜僅在天王洪秀全、東王楊秀清之下的北王韋昌輝。不過現在,權傾朝野的東王楊秀清已經做了他的刀下亡魂。
此次楊秀清犯上作亂,在外征戰的韋昌輝接到天王密旨,連夜帶兵進京救駕。他心狠手辣,不僅誅殺了楊秀清一家,更殘忍地屠殺了東王手下兩萬多名將士,逼得翼王石達開連夜逃出城去。目前在天京城中,唯一還令韋昌輝忌憚的,也只有天王洪秀全一人而已。
房中還有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鼓起,顯是身負精湛的內家真力。他挑了一下燈花,注視著跳動不已的燭光,說道:“北王千歲,你真的決定明日帶兵入宮,逼迫洪秀全退位麼?”
韋昌輝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洪秀全有何德何能,不過是憑著一番花言巧語,籠絡住手下將士為他賣命。如今石達開已經離開了天京,京城盡在本王掌控之中。若非洪秀全手裡有塊……”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了下來,重重哼了一聲,又道:“他焉能有今日令天下側目的成就?等我把那塊寶物奪到手裡之後,憑藉本王的雄才大略,這五千裡的沃土,還不盡皆臣服於本王腳下?”
那名老者沉吟道:“可是自天王起兵以來,一直深孚重望。殿下豈不見東王之禍乎?”
韋昌輝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東王楊秀清正是自恃勞苦功高,居然假借天父之名,杖責天王,並脅迫洪秀全封他為“萬歲”,以至引起朝野共憤,不僅身敗名裂,身首異處,還被自己誅殺了滿門老小。前車之鑑,猶在眼前,自己這樣做,豈不是又步東王后塵?想到此處,韋昌輝不由全身冷汗,問道:“那麼,依先生之見呢?”
“派遣高手入宮,刺殺天王!”老者壓低聲音,眼中全是冷厲的殺氣。“這樣一來,殿下不僅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天地魅寶,更可名正言順地登上天王寶座。”
“妙計,先生不愧是諸葛再世。哈哈!”韋昌輝忍不住得意忘形的大笑起來。笑聲未絕,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低沉的吼聲,充滿了肅殺之氣,懾人魂魄,令人不寒而慄。
饒是韋昌輝身經百戰,殺人無數,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變色道:“先生,這、這是什麼聲音?”
那名老者聽到吼聲之後,全身一震,面如死灰,喃喃道:“天意,天意!想我葉英縱橫一世,到頭來卻偏要逆天而行……”
砰的一聲,窗戶忽然被一陣強大的氣流吹開。蕭瑟的秋風捲起幾片落葉緩緩飄了進來,那盞燭光在風中不住搖曳,忽明忽暗,屋裡籠罩著一層說不出的詭秘恐懼之色。
一彎新月如鉤,孤零零的掛在綠葉落盡的樹梢,更顯淒涼之意。一朵五彩祥雲自天際出現,向這邊飄了過來。速度雖然不快,可是頃刻間便已來到眼前。祥雲上是一隻模樣極為怪異的巨獸,獅首,虎身,龍爪,更為詭異的是,它的眼裡竟然帶著一抹譏誚、蕭索之意,冷冷的注視著屋裡的兩人。
韋昌輝全身發抖,顫聲道:“葉先生,這究竟、究竟是何種怪獸?”
葉英的眼中帶著一絲絕望之色,一字字地道:“它名叫伏祥踏雲獸,傳說是一直守護著奪天令的上古奇獸。”他忽然一聲長嘯,手中多了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劍光一閃,帶著一絲尖銳的破空之聲,像道迅疾的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