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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孚笑道:“什麼叫賠罪,老弟,你只須去好言安慰,自己承認錯怪了她而已。”
方雪宜見宋孚要自己去向安小萍陪罪,似乎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聲,道:“宋老,晚輩真是有些……”但他語音未已,人已向那艙內行去。
宋孚哈哈一笑道:“老弟,老朽就在這艙頭看看山光水色,你好好地勸慰安姑娘吧!”
方雪宜聽得心中雖是不大舒服,但他人已進了艙內,便也懶得再出來說話。
他穿過了客艙,剛剛掀開那作為安小萍臥處的內艙布簾,不禁心中撲通一跳。
原來目光所及,那安小萍竟然恢復了女兒裝扮,斜躺在木床之上。安小萍本來生的十分美豔,此刻斜臥床上,只是掩蓋了一角綾被,嬌靨淚痕猶在,看來更是動人。
這一瞬之間,方雪宜可就作難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入內好,還是退出的好,是以,一手掀簾,一手扶在那木板之上,呆在當地。
安小萍不知是否真的已然熟睡,但她胸前起伏不定,可也顯示了她縱然在睡,也不太寧靜。
方雪宜猶豫了足有盞茶時光,這才重重地乾咳了一聲,道:“安賢弟……”
他語音甫落,安小萍忽然一躍坐起。
她呆呆地看著方雪宜,半晌接道:“方兄……”
方雪宜瞧她有些失神,心中頓時有了憐惜之意,接道:“賢弟,打擾你了。”
安小萍澀澀地一笑,道:“哪裡,方兄有事嗎。”
方雪宜暗道:“我如說沒事,只是來看看她,那一定會引起她的誤會,把我當作那紉胯子弟了……心念一轉,微微一笑道:“兄弟特來看看賢弟,是否仍在生氣。”
顯然,方雪宜已經在認錯了。
安小萍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道:“方兄,我怎敢生你的氣呢?”
方雪宜聽得她這話中含意,當下紅著臉,接道:“賢弟,適才是我多心了。”忽然抱拳一揖,道:“賢弟,小兄這兒先給你陪個不是,尚祈賢弟莫要見怪!”
安小萍睹狀,心中先前的委屈,頓時一掃而光。
她纖纖玉手一伸,掀起了半形紅綾綿被,本待起身,但她忽然嬌靨紅暈湧起,迅速地又將被掩向身上,低下粉頸,道:“方兄,你先出去,容我起來啊……”
方雪宜在安小萍打算起身之際,也已發現安小萍並非是穿著女兒裝束,只是只穿了中衣。所以,她一掀錦被,立即羞紅了臉,連忙退出內艙,好讓她穿衣。
方雪宜在目睛她只穿了中衣,躺在床上之際,其實不等安小萍催說,人已轉過了身去。
這時,聽得安小萍要自己出去,當下笑道:“賢弟,你不必著急,如是睏倦,不妨多睡一會……”說話之時,人己退出艙外。
安小萍很快地著上長衫,打扮整齊的走了出來。先前的委屈和不快,剎那間似已忘得乾乾淨淨。
宋孚眼見二人出來,不禁笑道:“安姑娘,再有半天,咱們就已出了長江三峽了,你們如是想多欣賞這三峽景色,可要多在船頭上站站啦!”
安小萍紅著臉,笑了一笑,舉步向船頭行去。
方雪宜不由自主地也走向船頭,但見月色漸現的長江三峽,果然別有一番情趣。
宋孚目睹他們並肩站在船首,十分識趣地向艙內退去,這時只聽得方雪宜道:“賢弟,有一件事,兄弟可是十分不解!”
安小萍笑道:“什麼事?方兄好似心裡藏的事不少嘛,老是問來問去。”
方雪宜道:“這個,賢弟的令堂,為什麼要與先師為仇呢?”
那安小萍聞言之後,呆了一呆,道:“方兄啊,你怎麼還是在想這件事呢?”
方雪宜道:“事關先師為人,兄弟自然放心不下……”
安小萍沉吟了一陣,道:“方兄,我已經說過了,那是長輩之間的事,我們又何必牽扯入內哩!”
方雪宜看了安小萍一眼,正色道:“賢弟,這件事在兄弟言,可是不能等閒觀之呢!”
安小萍道:“為什麼?”
方雪宜道:“這個……”
他心中暗想,自己秉承師父遺志,不啻是師父的再生之身,師父的一切恩怨,自己就應毫不遲疑地承受下來,是以,安小萍的母親要找師父,眼下來說,等於就在找自己一般的了。
不過,他心中雖然在這麼想,可是口中卻並未這麼說出來,只是長長一嘆,道:
“賢弟你為何不向兄弟明說呢?”
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