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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賣給了兩個大兵。“女人也有三六九等,價錢自然都不一樣”,她——一個洋車伕的女兒就只值五十塊錢!臨別的時刻,“老林四就那麼趴著,好象死了過去”。姑娘的眼裡沒有眼淚,然而這是最深的悲痛的結果,“好吧,我都聽爸爸的”。老林四“按著那些錢”悲愴地呼喊“我不是你爸爸”。這是一個充滿血淚的故事,它詛咒了吃人的舊社會,詛咒了扼殺婦女的一切罪惡的勢力。
第九章 “返回幽默”——《離婚》和《牛天賜傳》
《離婚》
《離婚》是老舍早期長篇小說創作中成熟的作品之一。這部長篇於一九三三年八月由良友圖書印刷公司初版印行,以後曾多次再版;一九四七年九月晨光出版公司重新出版,也一再重印發行。建國後,經作者校訂並略作刪改,於一九六三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初版印行。國外有日、俄、英、丹麥、瑞典文譯本。這部作品出版後不久就有評論家指出:“《離婚》這本小說,高出於他先前的一切作品。”(注:李長之:《離婚》,《文學季刊》(1934年1月1日)。)
《離婚》所反映的社會生活和主題思想
《離婚》的內容表面看起來是細碎而又瑣屑的。它寫的是國民黨某財政所幾個小公務員的家事糾紛,幾對夫婦鬧離婚又復歸於好的故事。但是作家卻透過對這些瑣屑的日常生活的描述相當真實深刻地表現了小公務員灰色的人生以及他們敷衍、折中、怯懦、猥瑣的精神狀態,並間接地暴露了國民黨反動政府官僚機構的腐敗以及特務橫行的黑暗現實。
《離婚》同《貓城記》一樣,把批評的鋒芒指向國民黨反動腐朽的政權機構,但是他不再採取隱喻的手段,而是以現實主義的逼真的生活描寫,再現了它全部的醜惡和不可救藥。奇Qīsūu。сom書它也不象《貓城記》那樣把諷刺遍及於國民黨統治下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一切生活領域,而是借一斑而窺全豹,從一個小小的財政所透視了當時社會的黑暗。這自然不僅需要銳敏的觀察力,而且需要高度的藝術概括力。作品裡的財政所實際上可以看成是國民黨政權機構的縮影。這個財政所的所長是“官僚兼土匪”,辦事的科員當中,“小趙?騙子兼科員。張大哥?男性的媒婆。吳太極?飯桶兼把式匠。孫先生?流氓兼北平俗語蒐集者。邱先生?苦悶的象徵兼科員。”這些人在財政所只是胡混,“進了公事房,嘻嘻嘻,討論著,辯論著彼此的私事,孩子鬧耳朵,老太太辦生日,春華樓一號女招待。能晚到一分便晚到一分,能早走一分便早走一分。破桌子,破茶碗,無窮無盡的喝茶。菸捲菸斗一齊燒著,把月份牌都迷得看不清。”作品以含蓄的筆調尖銳地提出了一個問題:“這些男女就是社會的中堅人物,也要生兒養女,為民族謀發展?笑話!一定有個總毛病,不然,這群人便根本不應當存在。”“總毛病”是什麼,未便明言,但所指為誰,是很清楚的。
《離婚》暴露了國民黨特務制度的罪惡。作品透過描述張大哥兒子天真因共產黨嫌疑被捕以及爭取釋放的過程,向人們指出國民黨特務已經在事實上控制了當時人民的生活,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國民黨實行法西斯白色恐怖的社會現實。逮捕天真的是“一個全能的機關”,“這個機關可以不對任何人負責而去辦任何事。沒人知道它在哪裡,可是人人知道有這麼個機關。被它捕去的人,或狗,很少有活著出來的。”這是一個“神秘得象地府的地方”,它派出的特務滲透在一切生活領域,象是一個無處不在的幽靈,威脅著人們的安全。在財政所,這個幽靈就是小趙。他的公開身份是一個科員,然而他監視、刺探人們生活的一切“秘密”,他同所長夫人相勾結,暗地裡控制著財政所的人事變動,操縱著生殺予奪的權利。他利用張大哥急於營救兒子天真的心理,以答應保釋出獄為名,強行勒索張大哥一所房子,詐取老李二百五十塊錢,並企圖霸佔張大哥的女兒秀真;對於敢同他爭奪姘頭的吳太極,他的“算計”是:“至多再叫你玩上一個月,我要不把你送到五殿閻王那兒去,我是頭蒜!”對於敢同他“碰碰”的老李,心存殺機:“真,瞎了你的狗眼!敢不在趙科員面前打招呼,而想在財政所作事?……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他是這樣卑劣無恥,“女運動員、女招待、女戲子等等都是預備著為他‘瞧的’,別無意義。對於別人的夫人也是這樣。瞧一眼去便是瞧人家的臉、脖子、手、腳,與一切可以被生人看見的地方。他作夢的時候,女子全是裸體的。”作品虛寫那個操縱著人們生死的人間“地府”,實寫同這個人間“地府”有密切聯絡的惡棍小趙,入木三分地揭示了這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