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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大喜道:“灌將軍英勇,可當英布,朕撥你馬軍三萬,步卒七萬,再遣靳歙、薛歐為你副將;陳涓為你出謀,凡事共議,切勿獨斷,務必馬到功成。”灌嬰拜旨,點起十萬之兵,往南來去趕英布。英布聞漢營兵動,遂令肥銖斷後,自引軍渡淮往沘水而退。此處暫緩表之。
灌嬰起兵去後,高祖見庸城殘破,不能居住,乃移兵屯至相城。過幾日,覺得箭傷疼痛,服藥無用,遂喚曹參道:“汝頗曉陰陽,可為我卜易,兆之兇吉。”曹參道:“臣所學甚淺,恐不能為之。陛下可知許負否?”高祖道:“頗聞其名,未知其能。”曹參道:“許負常居河東,人莫知其來處、年齡。此人深明周易,通曉陰陽,極善相術。秦二世時,一富戶請許負相之禍福,許負道:‘汝三日後重病,三年自愈,後十年財空而死。’其人自以強壯,不信,自歸。三日後忽然患頭風病,劇痛難當,四處訪醫,雖財敗幾空,皆不得治。後三年,一日,忽乘牛車墮地,其病自愈,然錢財已失,無為生計,乃賣身為奴,十年而死。魏太卜蔡寅使其相前程,許負道:‘汝前生多難,五十得貴,死於極樂。’後蔡寅隨魏豹敗臨濟,走彭城,徙河東,日宿三家,居無定所,終為陛下所擄,遂從漢,直至五十歲方得位為肥如候。前年設宴慶壽,賓客皆至,酒醉猝死。漢二年,河東鼠災,官令滅鼠,人問許負如何,許負道:‘此乃關中有災之兆。’後果大旱,人相殘食,秦中之民皆就食於蜀、漢。諸如此事,多不勝數,許負之相,無不應驗,故稱之神相也。陛下若欲卜吉兇,可召之一問,可盡知也。”
高祖大喜,乃差人奉重往河北相請。許負至,參拜已畢,高祖令其卜之。許負視之良久,嘆道:“生死有命,非人力能為之,請陛下勿復問之。”高祖聞之,知命已不長,遂嘆息不已。周緤在一旁聞之,大怒道:“此狂士也!”欲撥劍斬之。高祖急止道:“此實直言也,休要動怒。”周緤乃止。高祖又問道:“吾漢室之事如何?”許負道:“漢十年國中有近臣之擾,五十年東南有亂,安天下者,漢將父子二人也。”高祖詳問,許負道:“此天機也,洩之有罪。”高祖使相眾將,許負道:“眾公或一世,或二世之內皆忠於漢,二世外不可預料。”高祖問:“漢社稷如何?”許負道:“前十二帝,後十二帝,相傳四百載。奪天下者,陛下至親臣之後人也。”高祖道:“可否明示,以樹其備也。”許負大笑道:“臣若宣其名,陛下必斬之,然陛下百年後,尚需此二姓氏盡力扶持江山。若斬之,漢立不過數十年矣。”正言間,望見劉濞立於高祖身後,許負遂不再言。高祖再問,許負終不作答。高祖乃設酒與許負相飲。
宴畢,許負請辭,高祖挽留不住,遂親自相送至睢水邊。登船之時,高祖復問道:“吾餘年之中,國中可安乎?”許負欲不言,見高祖面色憔枯,心不忍,乃道:“太子之事,陛下須深斟。東南之亂,親家相殘,必得善終,陛下不必擔憂。河北之內,亂起兩遭,不足以慮。陛下為人,雖不盡善盡美,然功績昭然,非先聖能比,必然流芳千古。”高祖聞之,心稍安。許負即棄車登船,直往河東而去。後方回有詩道:
病人有谷氣,面黃無不瘳。黃不欲太明,如縞裹栝樓。
相工摭緒餘,喜色佔眉頭。得非許負術,亦從岐伯求。
高祖送走許負,瘡痛稍平,遂有還鄉之意,乃令紮下人馬,與群臣道:“朕自舉事以來,十五年中,僅有一次為項羽所敗後,走馬匆匆過於沛中。如今鬚髮皆白,已至風燭殘年,未能返鄉探視,使朕牽掛不已。今傷病如此,恐餘日不多矣。且既使灌嬰追敵,朕亦覺閒暇,不如眾公隨我返鄉一趟,以解多年思鄉之憂。”公將皆道:“今海內皆歸陛下,若要回鄉探望,即管行之,何必出此不吉之言。”高祖長嘆一聲,不復再言。
於是高祖引軍往沛中而來。沛人聞皇帝還鄉,乃出城百數來迎,一路焚香具花,擺下三牲果物,鄉人相互推掇,爭睹皇帝儀容。高祖將人馬紮在城外三十餘里,與百姓噓寒問暖已畢,便與文武眾卿入城。時高祖兄劉喜之子劉濞為沛候,以騎將從軍,入到沛城,乃盡東道主之禮,置酒於沛城宮中宴待皇上,叫縣中父老兄弟皆來陪坐。安頓已畢,高祖入席,面南而坐,文武坐於左邊,鄉中父兄子弟坐於右邊。先時聞高祖將來,父老發沛中少兒百二十人,教之歌,使習嫻熟,開席之後,便在席中邊舞邊唱,以助酒興。父老捧盅敬酒,稱頌高祖功勳。酒至三巡,高祖來之不拒,不由已醉,乃擊築奏樂,自作歌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少兒皆和習之。高祖藉著酒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