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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淮南軍營中報予英布,說高祖忿怒,箭傷迸發,歸府即死。英布因親眼所見,已有七、八分信了。方在此時,忽報漢什方候雍齒有書信到,呈上密書,書道:“劉季新死,軍無戰心,可乘虛取城,掃平黨羽,中原可定也。僕當為內應,今夜二更,以城頭插白旗為號,請大王進兵為上。”英布大喜道:“此乃天意除劉氏也!”乃重賞來人,使其回報雍齒,自收拾人馬欲進。朱建道:“劉季多詐,只恐中計。”英布笑道:“公從我在後,故不知前事。昔雍齒舉豐投魏,為劉季所深恨,此圍尚我親為解之。我曾親耳聽劉季言:‘得雍齒時,必生啖其肉’。故雍齒降我,乃必然之事,公勿疑也。”朱建道:“縱如此,可兵分兩隊:一隊入城,二隊接應,大王當為二隊。”英布道:“我不親入,誰敢爭先。”遂不朱建之勸,親提大軍直至庸城城下。
時已深夜,藉著月色,望見城頭上高舉一面白旗,心中暗喜,乃引軍到城下叫門。城門遂開,英布令張順引一軍在城外接應,自縱馬徑入城中。漢將召歐引一軍來迎,英布奮力衝殺,召歐不敵,撥馬自去了,士兵亦散盡。英布引軍直入城署,卻不見一人一馬,英布問道:“雍齒可來接應?”眾軍士皆道不見。英布勒馬環顧四周,見屋頂街角皆堆放硫磺、焰硝、乾草、枯材等引火之物。英布暗道:“不好!中了劉季之計。”急撥回馬,大叫道:“火速退兵!”軍士尚在驚訝間,忽聽一聲炮響,道口閃出無數弓弩手,皆以火箭亂射,登時四下火光沖天而起,將庸城內外照如白晝。那正是:炎炎烈烈好似祝融降世,赫赫威威恰如火德下凡。不多時,軍士來報,說四門皆起火,無處可走。英布心慌,遂先往南門去看,軍方動,喊聲大起,左邊酈商,右邊靳歙,皆由巷內轉出,兩向夾攻。英布見不能走南門,遂轉身投北門。正走間,街邊殺出兩支人馬:左是王吸,右是陳武。英布挺矛直取王吸,王吸不敵,拍馬自去了。英布殺至北門,卻見大火封門,城上士兵皆以亂箭射下,不能出去,遂撥馬投西門。正逢肥銖迎面而來,遂問道:“何處可出?”肥銖道:“西門聚敵甚多,不可出也,故來投南門。”英布道:“南門亦不可出,能投處,只有東門也。”兩人於是齊往東門殺來,半路遇見高野,三人併力衝殺,尋路而進。
卻說英布由東門入,其將清簡引軍在後,見城內火光大起,漢軍四面殺出,來燒城門。清簡大驚,急引軍交戰,不讓他來燒城門。漢軍以亂箭來射,清箭身中二箭,猶戰不退。漢軍從城上推下柴草,拋下火把,登時遍地火起。清簡嘆道:“我勢孤,不能阻敵軍舉火,看來今日英王必死於城中。”正在心急如焚之時,火光之中,英布與肥銖、高野衝突而來,清簡大喜,高喊:“此處火小,大王速走。”英布飛馬過來,以矛撥開碎火,縱馬便出,肥銖、高野、清簡緊隨得脫。四人方出,聞得轟隆一聲,城門大梁坍塌,須臾將城門封住。英布大呼驚險,便欲歸寨。天已大明,只聽一聲喊起,一軍迎面殺來,為首一將:白袍銀甲,駿馬長槍,正是漢將灌嬰。英布人困馬乏,無力迎敵,正在無計之間,張順引軍至,截住灌嬰廝殺,英布趁機退入大營。朱建守寨,引兵接入。此役淮南軍入城五萬,幾乎盡被燒死於城中。城中漢軍自有人接應出城,傷亡極少。
英布歸帳入坐,後軍報張順已被灌嬰所殺,手下多降。英布甚憂,與朱建道:“今庸城一戰,精銳多折,我欲還兵六安,收拾人馬,再來複仇。”朱建道:“不可,兩軍對恃,寸土必爭,雖有挫折,不能輕退,此乃漢帝之所以能百敗而終勝西楚之由也。為今之計,大王當緊守蘄、相,保彭城,東取齊七十縣為資本,北使說士連魯、燕並反,遂可與漢爭衡也。”英布道:“三軍折了銳氣,如何能堅守。古人云:敵勢全勝,我不能戰,則必降、必和、必走。降則全敗,和則半敗,走則未敗。未敗者,勝之轉機也。我主意已定,休要阻我。”乃不聽朱建之諫,引軍往南而退。正是:勝時何妨復裝置,敗亦不需多張惶。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九十七回:高祖還鄉唱大風 英布兵敗死異土
卻說高祖大勝,令曹參引眾入城滅火,安頓軍民。自收兵點將,各記功勞。人報英布引大軍已退,高祖問眾將道:“英布還兵據守淮南,我若不追擊,其必有取下蔡之心。我當引兵急擊,一舉掃平,勿留後患。”陳平道:“陛下箭傷未愈,難堪鞍馬之勞,不如就此班師,別遣一員良將,引軍追襲即可。今英布已經軍心大挫,其勢不能復起,陛下儘可安心在洛陽等候捷報,淮南可定也。”高祖點頭,問何將可使。灌嬰出班道:“臣不才,願將英布之頭取來獻於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