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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獨立讓人揪心。七歲……即便是現在,要他去想象一個七歲的孩子在滿是毒蛇猛獸的林子裡待了一天一夜,都覺得觸目驚心。
七歲的他在幹些什麼?恃寵而驕,耍個性,和靜安一起胡鬧。
可是邢歡的災難卻是他們家帶來的,最終,她居然能不嗔不怪,還待他那麼好。
“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醫好了嗎?”幡然醒悟後,永安才想起更重要的事兒。
聞言,老夫人又是一陣嘆,無奈地搖了搖頭,“是種寒疾,從小落下的病根。曾經有個大夫跟邢夫人說,這種病只有找齊流落於江湖的所有晶石做藥引,才能治好。”
“晶石?爹留下來的那塊據說是傳家寶的破石頭?”見娘點頭,他隱隱地想明白了一些事。看來,邢歡會答應隱瞞一切嫁進趙家莊,也有目的。有那麼一場交易,存在於那些知情人之間,而他成了最大的犧牲者,“她是為了晶石才願意嫁的?”
“當然不是。就算她不嫁,晶石我也會給。她是見不得我煩心你們倆兄弟的婚事,又聽說了管家老不死的不願承認婚約。本還以為興許她也會找到歸宿,我又得了個天下最好的媳婦,結果……早知道你這樣待她,當年我就不應該有這私心!邢歡這丫頭,配得上比你好千萬倍的男人!看什麼看,就算你是我兒子,我還是要這麼說!”
“那破石頭到底有多少塊?”永安忽然話鋒一轉。他若還是人,就不該再去糾結她當初點頭出嫁的初衷。因為不管原因究竟是什麼,這些年來得了便宜的人都是他。
“不清楚,據我所知應該是三塊。”
“找齊了嗎?”
“聽歡歡說,在京城富商任公子那兒找到了一塊……”
原來,她跑去任府,結識任萬銀,為得就是這個?相比之下,當時他天天糾結著她是不是紅杏出牆了,三天兩頭想著要去抓姦,好證據確鑿地休了她,實在幼稚得可笑。
“還有塊……歡歡說是在管府。”
“管曉閒?”永安口吻平淡。這答案著實出人意料,然而這短短半天他所承受的驚訝已經太多,反倒麻木了。
回想那日在管府遇見穿著尼姑衣裳的她,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不管靜安出現在那的原因是什麼,至少邢歡絕對不是去胡鬧的。只是很顯然,她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要不然他娘應該有所耳聞了。
想著,他抿了抿唇,一抹衝動的決定湧上了他的心頭。
趙永安點頭了,鄭重其事地答應了娶管曉閒,聽說甚至只花了半天時間,就迫不及待地籌備好跑去管府下聘了。抬聘禮的隊伍很長,轟轟烈烈的,鬧得滿城風雨。
老夫人歇斯底里了罵,不管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依舊沒用。
相較之下,邢歡卻是反映最平淡的那一個,關著房門,不去理會外頭的吵鬧。
——砰。
房門還是被人一腳踢開了。
承載著濃墨的輕薄宣紙,由上至下,晃晃悠悠地飄落到邢歡面前桌上。
她抬指推開茶盅,眼簾微垂,率先映入視線中的便是那再熟悉不過的兩個字——休書。
不同於以往,這一回沒有閒到用信封粉飾一番,也沒用鏗鏘有力地甩在她面前。平淡就好像這只不過是封報平安的家書般,可事實上,邢歡能感覺到,這一封休書要比以往的任何一封都認真。
以前,每想到這一天早晚會來臨,她便覺得心尖兒痛,生怕自己會承受不起,更怕自己頭一次在他面前敞開了心扉哭竟是為了這事。
然而現在,當這一天切切實實地來臨了,她倒是心如止水。沒有預期中的痛,這不意外;讓邢歡意外的是,也沒有鬆了口氣的解脫感,反而覺得更為壓抑了。
她揚了揚眉抬頭看向趙永安,緊抿著的嘴角一直沒動,等著他先開口。
果然,他一如既往地按捺不住,沒多久,就打破了沉默,“我決定娶曉閒。”
“恭喜。”她唇角鬆了鬆,微微上揚,給了他一道淺笑。
邢歡不會知道,這笑容在永安眼裡刺眼得很,“你很開心嗎?擺脫我了?可以跟我哥終成眷屬了?”
“……”活見鬼了,她就是沒感覺到這股興奮勁!她和趙靜安之間的阻礙,從來不是他,是世俗眼光,是她猜不透靜安的心思!
“你很想要那塊晶石是嗎?我有辦法讓曉閒心甘情願地拿出來。”
言下之意,這一次,他是為了她才娶的,犧牲頗大,她要是還有點人性,就不該若無其事地和趙靜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