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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村裡沒有人諷刺他,第一個諷刺他的卻是他的二哥。不過,都是一個鍋裡攪燒把,鍋和鐵鏟鐵勺還有不磕的,韓文德也不在意二哥說的話。
除過強迫勞動改造,韓文德主要精力還是幹自己家的活,像喂牲口、拉土墊圈的一些雜活和地裡的活。他的手從小就是握槍桿子的,從隊伍回家後握過一段鋤把,農活還過得去,種地不太生疏。
家裡人口多,吃的是大鍋飯,就影響積極性。
農村分家是調動各人積極性的動力,這是經過多少家庭驗證了的,老人們都喜歡把兒女們攏在一堆,一家人熱熱火火的。二女們則不想和老人在一塊捆,想分出去為自己的小家庭幹,在大家庭裡能出五分力,小家裡就能出十二分。韓文德的兩個哥哥和嫂子都想著分家,就不大好好幹。
村裡私人有一架彈花機,不用電,是用人工踏的,踏彈花車子的人要有力氣。一般人不願意幹,韓文德就把這個活攬到手了,每天白天在地裡幹活,晚上去踏機子,掙點辛苦錢。除此以外,還跟隨其他人出去打短工,給人家幹些鋤地打胡基之類的辛苦活。
世金大哥早在前一年搬出去了,韓文德那時在公安局有工資,給世金大哥蓋了兩間草房,世金大哥把屋子拾掇得乾乾淨淨的。就是缺個女人。韓文德這次回來,就想下決心給世金大哥找個女人過日子。
這天,崇皇寺街道上來了一個河南女人,領著兩個小女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都餓得面黃肌瘦的。想在這兒找個安身的地方。其實,也就是想找個男人過生活。
在街道上停了一天,有人給他找了好幾個,也沒有合適的,不是她不願意,就是男的不願意。天快晚的時候,母女三人悽悽慘慘的去了永樂火車站,要坐火車回河南。
韓文德這天沒在家,出去給人鋤地去了,晚上回來,聽說了這件事,把鋤急忙掛在門後頭,連口水也沒顧得喝,摸黑趕到火車站。在火車站候車室裡,就看見母女三個正蜷縮在車站的一個牆角里,孩子哭著直喊餓,媽媽流著眼淚哄孩子,說,先忍一忍,明天到永樂店要些吃的。讓你們吃飽。
孩子依然哭著喊餓。
韓文德見此狀也流了眼淚,他出去在車站上買了幾個蒸饃,拿過來給孩子。孩子們接過蒸饃,狼吞虎嚥的大口吃,一個因為吃得急噎著了,喉嚨一個勁咯咯的,韓文德在她脊背上拍著,讓她慢慢吃。也把蒸饃遞給那婦女吃。人餓了也就不顧什麼了,那婦女也不管韓文德是好人壞人,接過蒸饃也吃起來。
等她們吃過以後,韓文德才問那個婦女,你是不是下午才從高陵崇皇寺過來的?
韓文德因為知道婦女是河南人,所以用河南話問她。
婦女聽韓文德說的是河南話,聽著親切,以為韓文德是河南人,就增加了幾分信任感,點了點頭。
韓文德又問,聽說你要在高陵找個伴過日子,是不是?
那婦女小聲說,只要有人對孩子好,能讓孩子吃飽飯,我就沒意見
韓文德說,我有個哥哥,今年三十三歲,是江西人,現在一個人過著,再沒有其他人,我哥哥身體好,脾氣也好,不呆不傻的,就是一個耳朵聽不見,他會愛你和兩個孩子,能讓你們母女吃飽飯,你如果願意就跟我走。
那婦女點點頭站起來,大孩子她引著,韓文德把小的一個背起來,就回到崇皇寺,直接引到黃世金大哥的茅棚裡。兩個人就開始過日子了。
這個河南女人名字叫桂芬,兩個小女孩一個叫花兒,一個叫骨朵。韓文德看世金大哥有了家,兩個帶來的女兒很乖,夫妻兩個也過得不錯,就把一件大心事放下了。
解放前和解放後,韓文德他們家一直租佃著一個大戶的二十畝地和另一個大戶的十八畝地。每畝地年租金十斤皮棉。
那時候糧食生產水平很低,每畝地能打一石糧就算是大豐收了。所以,他們家種了三十八畝地,很辛苦,還是每年吃上頓沒下頓的。
以後土地改革,他們家也分了地,但是糧食依然不夠吃,父親又租了十畝地。
韓文德回家後,勸父親把租佃地還給了人家,他出本錢,讓大哥推個車子販菜賣菜,二哥給人打胡基,四弟去做泥水匠,父親友有做風箱的手藝,韓文德在公安局工作的時候一次給父親在縣城裡買了一汽車木頭,現在還很多,父親就依然做風箱,他自己在家管牲口和土地。晚上踏彈花車子。兩年以後,他們家的口糧就夠吃了。
後來村裡成立互助組,他們家也和人搭幫,生活倒過得快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