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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皇兄面前失了態,因為他太緊張的緣故,導致手一滑連棋子都沒拿穩,這一舉動無疑是完全將他的情緒暴露在外了,雖然宮澤錦沒有對此刨根問底,但他多少也有些察覺到他的反常了吧?可他終究沒有捅破那層紙,不知是皇恩浩蕩還是君心莫測。
但無論如何,他和慕染之間的事是萬萬不可告知第三者的,特別不能讓皇上知道,不然以宮澤錦那性子,怕是就算是他曾經疼愛有加的皇弟,也不會那般輕易地饒過。
而在澤榆離開之後,宮澤錦便對歸禾下令,“宣離慕染即刻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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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信告訴皇上說,離慕染昨夜並未隨冷弦而去。宮澤錦聞之自是心情大好,突然間分外思念慕染,想見他一見。
然而歸禾領命前往離府宣慕染入宮,卻是撲了個空,回來稟報皇上道離大人並不在離府,宮澤錦倒也沒有多說,只輕輕呵出一口氣,自語道:“那人又不知跑去了哪兒,罷了,反正明兒早朝便能見著。”
他是這麼想的,卻不知這一刻的慕染正與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若他知道,此刻便不會表現得如此淡定。
林中,離慕染狠狠甩開剪湖的手,冷眼看過去,唇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眯著眼,眸中的光色卻如一把鋒利的刀,落在人身上便如利刃剮下血肉一般疼痛無比。
“你刻意將我叫到這兒來,該不會就想同我吵架吧?”慕染輕笑著,口吻顯得極為慵懶。
剪湖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啟口,“我並不想與你吵架,慕染,我們就不可以和和氣氣地談談嗎?”
“呵!”慕染突然笑出聲來,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和和氣氣地談談?你覺得有必要嗎?”
他這話說得殘忍決絕,可心裡又何嘗不痛呢?然而既然當日剪湖認為沒有必要聽他的解釋,那麼今日,他們也沒必要再談什麼呢?說到底都是多餘,說得多錯得多,倒不如一句不說,省了麻煩。
“我覺得有必要。”但是剪湖的語氣卻顯出前所未有的堅定,他向前邁了兩步,再度握住慕染的手腕,柔聲而道:“慕染,你聽我說,我喜歡你,所以我見不得你親吻宮澤榆,氣你看著他時眼裡的溫柔,甚至在事後連你的一句解釋都不想聽,那全是因為我在乎你,我愛你,你懂不懂?”
如果第一次的表白慕染因昏迷而沒聽到的話,那麼這一次,剪湖是真真正正地下定了決心,要讓這個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的人清楚明白他的真心。其實歸根結底只是“我愛你”這三個字,但剪湖卻用了全部的勇氣才得以說出。
那一瞬間慕染的思緒是空白的,而下一刻他突然笑起來,那抹笑讓人說不清究竟含了一種怎樣的情愫,他相信,這話如果剪湖放在三天前說,他一定會高興得要瘋掉,偏偏換做此刻,叫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從剪湖掌心裡抽出手,他連連向後退去,“你喜歡我?哈哈,你愛我?”略顯瘋癲的笑聲夾雜在這不敢置信的問句裡,顯得格外諷刺。
剪湖欲靠近他,而慕染卻突然阻止了他的前行,“你先別過來,讓我靜靜,我會想清楚你今天的話,給我點時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微顫,剪湖聞之愣了愣,嚶嚀般說了一句,“我本以為你也是愛我的。”而後他自嘲地笑起來,“好,我給你時間。”
慕染轉過身,拔腿就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只知一路上腦海中盡是剪湖的容顏,還有他那句“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甜蜜卻又使人心痛的三個字,慕染使勁拽住自己的心口,莫名地感覺心裡似乎有什麼感情在蠢蠢欲動。
而當他恢復情緒站起身的時候,冷弦已站在了他面前。那人的手臂受了傷,袖管上沾了一片血跡,他望著慕染,神情分外悲絕,“慕染,是你派人來暗算我的?就為了將我逼回杭州嗎?”
慕染對上冷弦的眼,眼角帶了一分蠱惑人的媚,“是啊,誰叫你這人實在不識好歹,軟的對你行不通,我只好用硬的了。”
“如果我軟硬都不吃呢?”冷弦淡淡地問道。慕染笑得越發濃豔,“留在京都你終將會死,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我來親手了結了你。”
冷弦微微蹙起眉頭,“你要殺我?”說話間,他取下背上長劍,將劍拔出鞘遞與慕染手中,“好啊,劍給你,有本事你這就殺了我。”
慕染握著冷弦的劍,劍柄很冰涼,而手心的溫度卻好似更低,他斂眉淺笑,暗暗低語,“我本不願走到這一步,卻是你逼我這麼做。”說著手持長劍向冷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