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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也是人山人海,後方的官兵收勢不住,竟是被倒推著從山坡滾了下去,互相踐踏。
後面那股洶湧的文氣,如同海嘯一般,席捲了整個圭峰,即便是對於這些官兵來說,也是前所未見。群雄氣勢大盛,愈發不懼。
仇天凌喝道:“寧江,你也是讀書人,難道不知王法?此案是非難斷,又有苦主告你私藏他家寶物,按律法提往官府再行審問,合情合理。”他冷笑道:“你敢視王法如無物,就不怕本將軍將你當成亂黨抓走?”
眼看著這位仇將軍如此猖狂,眾人紛紛破口大罵。
寧江卻是張了張手,文氣捲動,讓大家安靜下來,緊接著卻是看著仇天凌,搖扇道:“好,將軍既然要提王法,我就與你說王法,敢問將軍……你是幾品官員?”
仇天凌傲然道:“本將軍……”緊接著忽的想起一事,整個人懵了一下,頓在那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緊接著便是臉色尷尬,額頭上溢位冷汗。
寧江繼續搖扇:“仇將軍為何不說話了?請問你是幾品?”
仇天凌張口結舌,彷彿有什麼東西梗在那裡。
群雄見他突然變得難堪,雖然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什麼寧江一句話便將他問倒,但還是齊齊的看著他來。
內中,卻有一人悠然的道:“我記得南劍宣慰司的副使,應當是從四品的官階。”
說話的卻是巡檢司的南宮嘉佑,群雄身處江湖,對朝堂上的制度、規矩瞭解不多,更不知道這位仇將軍到底是幾品的大官,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被寧翰林一句問倒。然而身為白道名捕的南宮嘉佑,卻是一聽即明。
其他人還是不明白,目光又看向了寧江,想著這位仇將軍是從四品,那有怎樣?
卻見寧江左手負後,右手搖著摺扇,淡淡的道:“我是正四品!”
看著仇天凌,不屑的道:“莫說本公子沒有犯法,即便我真的犯了法……你有權利抓我麼?”
群雄這才明白過來,鬨然大笑:“沒錯沒錯,寧公子的官比你大,你在他面前擺什麼威風?”“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從四品的官,人家寧翰林是正四品的官,一個從一個正,你憑什麼跟寧翰林比?”“從四品見到正四品,就跟如夫人見到正堂夫人一樣,你還不過來磕頭倒茶?”……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仇天凌心中暗罵:“你們這些蠢貨到底知道什麼?”
卻原來,絕大多數江湖中人和平民老百姓都知道狀元很了不起,很有出息,一百年也不過就是三十多個,你說厲害不厲害?但是寧江雖然是狀元,現在卻沒有官職在身,他們以為既然不是官,那就跟他們一樣都是布衣,是“民”,而仇天凌卻是當官的。
卻不知在如今的大周王朝,“官”和“階”是分開來的,此刻的寧江雖然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但在他成為狀元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擁有正四品的品階,除非他被天子下詔降階,否則這正四品的官階,就是一輩子帶著的。
就好像鄭安在成為吏部尚書之前,雖然投散在家,但因為有著“金紫光祿大夫”的頭銜,哪怕他身上沒有任何官職,那也是從二品。
群雄不明事理,對朝廷瞭解不多,說什麼“寧公子官比仇將軍大”、“從四品見了正四品就好比如夫人見了正堂夫人”,那都是錯的,此刻的寧江連官職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官比仇將軍大”?然而,明明不是官的寧江,按著品階,他的地位就是比仇天凌高,仇天凌不服不行。
也正因此,當寧江突然問他是“幾品”的時候,仇天凌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搬出了王法,砸了自己的腳。就像寧江說的,莫說寧江沒犯法,即便是犯了法……他能怎麼樣?
在群雄的鬨笑聲中,仇天凌一時間也是面紅耳赤。品階只是品階,寧江就算品階比他大,那也管不到他。
但是同樣的,即便是寧江犯了法,按照朝廷的律法,他最多也就只能往上告,而不能直接抓人。
要知道,在這一方面的制度是非常的森嚴的,甚至到了不管是任何案子,一旦打起官司,先論雙方“尊卑”,在談是非的地步。
而在軍中,甚至還立有“階級法”,規定兵士無權狀告上級,對上級稍有觸犯便須處死或流放。
之所以會有這種官職與官階分開的制度,說到底,還是那些制定制度的高官,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這樣一來,朝堂上的那些高官即便是告老還鄉又或是被政敵鬥倒,回到家鄉,仍然是一個地位尊貴的“官紳”,身無官職,品階猶在,地方官員依舊得看他們臉色,不敢隨隨便便的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