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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要過,於是,每每在課堂上對孫山進行提問,有意培養他的口才,誰知孫山卻是怎麼也改不過來。
兩人就在這裡站了許久,直到遠處,有一老者,慢慢的往這邊踱了過來,那老者白髮白鬚。踱到兩人面前,看了他們一眼。
孫山趕緊束手彎腰:“大、大……大人!”
那老者點了點頭,看向寧江,想了想,道:“車馬衣輕裘……歷來大家都是將這‘衣’字讀作去聲,你為何偏要讀成平聲?”
寧江束手道:“歷來大家都是讀作去聲,卻又說不出個道理來。然而《論語》是不會錯的,既然《論語》不會錯,那要麼是眾人不解其中微言大義,要麼是大家錯了。既然眾人未能說出其中微言大義,那學生只能認為是大家錯了。”
白鬚老者笑道:“大家都錯了,你是對的?”
寧江道:“未嘗不可!”
白鬚老者忍不住大笑道:“狂妄!狂妄!”
寧江道:“此句中若有微言大義,那便說出,學生自然敬服。若是沒有,又或者是其實誰也不知其中是否真有微言大義,只因為‘歷來’二字,便強說它有,豈非犯了孔聖人‘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至理名言?律博士若真不知此處到底該讀去聲,該讀平聲,那便說出,學生絕不會笑他。然而他既然不知,卻又強行說知,難道聖人這‘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教誨竟然是錯的?”
白鬚老者更笑道:“聖人如何會錯?聖人若是會錯,那如何還是聖人?所以這必是後人錯了。”
寧江道:“大人所言極是!這肯定……是後人錯了!”
白鬚老者道:“罷了,罷了!”又道:“聽聞銅州寧解元能詩會詞,一首《長歌行》,驚動天下,一曲‘天接雲濤連曉霧’,傳遍九州,際此境遇,可有詩作?”
寧江略一沉吟,道:“得詩一首!”
白鬚老者拂鬚道:“念來聽聽?”
寧江踏前兩邊,聽著周圍的讀書聲,吟道:“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可以薦佳客,奈何阻重深;運命唯所遇,迴圈不可尋。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白鬚老者左手負後,右手拂鬚,沉思片刻,忍不住笑道:“看來,你這幾日,日日罰站,頗不甘心啊!哈哈,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然而丹橘雖然不輸桃李,但滿山盡是桃李,你一棵丹橘置於其中,特立獨行,怎不招風?”
又道:“律博士罰你,你也不要不甘心!聖人微言大義,絕不會錯;半部論語治天下,《論語》也絕不會錯。然而日後改你卷子的,終究不是聖人,也不是《論語》,而是大儒。我再問你,這‘車馬衣輕裘’,到底是該讀去聲,該讀平聲?”
寧江道:“果然是學生錯了,當讀去聲!”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白鬚老者拂鬚笑道,“聖人不再,《論語》不會說話!等你日後成了大儒,你說這‘衣’字當讀平聲,自然無人敢輕易質疑,但是現在,它便是讀作去聲!回去上課吧!”
寧江道:“學生知曉了!”拱手彎腰,往課堂走去,心中想著,等我日後成了王者,便將這《論語》全都燒了,讓子孫後代再也不用管它讀去聲還是讀平聲。
走回課堂,律博士看到他,文氣一卷,怒道:“我不是讓你站到下課麼?”
寧江在海一般的文氣中凜然而立,拱手道:“是外頭那位大人讓我回來上課的!”
律博士踏了幾步,走到門口,往外頭看去,看到那白髮白鬚的老者,文氣一弱,臉色微變。
寧江道:“大人……學生是該繼續站去,還是該回座位去?”
律博士臉一陣紅一陣白,過了一會,低聲道:“哼……回座位去吧!”
寧江道:“謝大人!”在諸生的眾目睽睽中,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
***
寧小夢帶著秦小丫兒,隨著嶽銘媚,來到西浮橋邊的流霞劍閣。
流霞劍閣,八排燈籠從外牆往三層高的樓閣的簷頂掛去,簷頂處,雕鳳盤桓,外塗金漆,屋簷的四角向上彎起,構造精巧、華麗。
那串串燈籠下,二十多名女孩排成四隊,在一名青年女子的帶領下,一招一式的舞著劍器,這些劍器細而輕巧,全都是未開刃的。她們梳的是同一式的雙丫髻,腰肢扭動,手臂輕擺,動作整齊劃一。
進入樓閣,幾名女子正在這裡說著話,看到嶽銘媚,紛紛起身道:“銘媚師姐!”
嶽銘媚微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