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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奇的問道:“我聽說江湖上對於武者,都是按著一流、二流、三流來進行劃分,不知道銘媚姐姐的劍術……”
“學劍是件雅事,怎可去跟江湖上的那些粗漢子相比?”嶽銘媚自得的道,“不過師父也曾誇我天分不錯,又說論起劍技,在江湖上,愚姐至少也已進入三流之列。”
小夢羨慕地道:“銘媚姐姐好厲害!”她對江湖瞭解不多,但也知道,對普通人來說,能夠進入三流,就已經算是高手了。雖然那個時候在羅結陵,感覺遇到的敵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但一想到那個非常厲害的“狂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進入“三流”。
此刻知道嶽銘媚師從名家,而自己多半還是“不入流”,對嶽銘媚自然好生欽佩與羨慕。
在她身後,當日親眼看到姑娘一劍斬殺在江湖上至少已是二流的“滿袖竹花”,雖然有老爺文氣支援,但是對上兩位一流高手而不敗的秦小丫兒,見姑娘對著一個剛入流的“三流高手”,又是羨慕,又是讚歎,雙手往兩側一攤,長長的嘆了口氣……
***
“胡鬧,胡鬧,《季路侍》這一章‘車馬衣輕裘’,這‘衣’字一向讀作去聲,你竟將它讀作平聲,如此不學無術,當日將你點中解元的考官,莫不是瞎了眼麼?”國子學府裡,一名老者的怒罵聲響起。
“大人!”一個少年立在諸生之中,道,“若是‘子華使於齊,乘肥馬,衣輕裘’這句,‘衣’字作動詞解,表示穿著輕裘,確實該用去聲。然而論語《季路侍》這章,‘車馬衣輕裘’說的分明是車、馬、衣、裘四物,這裡的‘衣’字當作名詞解,如何該用去聲?況且這一句,全句是‘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如果將‘衣’字解成動詞,難道是車、馬、裘都與朋友共,衣卻不與朋友共?”
那老者滯了一滯。
所有學生都看著他來。
滯了半晌,拿著教鞭使勁拍著桌子,怒道:“此章‘衣’字一向讀作去聲,孔夫子微言大義,半部論語治天下,為何此處當用去聲而不用平聲,自有聖人的道理!”
少年道:“敢問大人,是何道理?”
老者面紅耳赤,教鞭敲得更厲:“是何道理,自己想!你要質疑聖人不成?”
“可是大人,聖人微言大義,此話不假,”少年道,“然學生翻遍書籍,也沒看到聖人留下話來,說這裡的‘衣’字該用去聲?如果有,還請大人示之。”
“你的意思是歷代的大儒全讀錯了?”
“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聖人微言大義,絕不會錯,大儒們要是也微言大義絕不會錯,那他們豈不也是聖人了?”
“出去,給我出去站著,給我出去站到下課。”老者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然後少年就出去站著了。
第4章 流霞劍閣(加更求三江票)
寧江站在廣場上,遠處書聲琅琅。
其它視窗,一雙雙眼睛向他看來,大約是想著,這小子怎的又被趕出來了?
寧江嘆氣……這一次真的真的,不是他的錯。
剛才,律博士處處刁難,當著眾人的面,有心讓他出醜,問他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誰知寧江一一解答。
結果在那句“車馬衣輕裘”時,對那個“衣”字的讀音發出爭執,寧江覺得自己的讀法並沒有錯,然而律博士明明說不過他,卻還是將他趕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另一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也走了過來,在他身邊,低著腦袋,與他並排站著。
兩個人並肩站了一會,寧江扭頭道:“孫山兄,你也出來了啊?”
那青年側著身子,拱手道:“是、是……是啊!寧、寧江兄也、也、也出來了啊?”
兩個人對望一眼,一同嘆一口氣。
這青年名喚孫山,在上一屆的會試中,其實已經過了會試,在殿試的筆試中,也發揮不錯,最後卻被黜落,沒能夠金榜題名。而沒有能夠金榜題名的原因,跟才學無關,而是因為……他口吃。
因為口吃,在君前奏對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最終被天子黜落……當然,這也不能算是最倒黴的,畢竟歷史上還有因為長得醜而被黜落的。
相比起寧江被律博士刻意針對,孫山一次次的被趕出來,與他同病相憐,主要原因,倒不是內舍博士的刁難,而更多的是怒其不爭。內舍博士知道,孫山最大的問題不在學問,畢竟也是過了會試的人,他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口才,只要他還要繼續參加科考,君前奏對這最後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