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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習用功,畢竟,在書院裡總是更有讀書的氛圍。
另一邊的角落裡,甘烈、鄭祥、路知遠等聚在一起,看著寧江與百子晉兩人的背影。
這些日子,甘烈也沒有再去找寧江與百子晉的麻煩,畢竟州試臨近,他也沒有那個閒心。至於鄭祥,他早已放棄了這次的州試,倒是比其他人更悠閒一些。
路知遠道:“鄭兄,聽說這次州試之後,百子晉便要與令妹完婚?”一個月前,他已將妹妹送給鄭祥為妾,此刻對鄭家的事,自然更關心一些。
鄭祥冷笑道:“他若考中一等,舍妹便與他完婚,若是考不到一等,婚約就此解除,由不得他賴。”
路知遠笑道:“百子晉在五個月前的府試中,不過就是附生之末吧?這麼短短的幾個月裡,他哪來的自信考進一等?”
鄭祥笑道:“他要自取其辱,也就怪不得我們鄭家無情無義。”鄭祥自己是增生,尚且沒有中舉的自信,如何會相信百子晉這勉強夠上車尾的附生能夠考進州試一等?
甘烈往寧江和百子晉的背影看了一眼,有些厭煩的翻著書本,深恨自己沒有生在幾百年前那個按著世家門閥的地位取士、高官的長子也能夠當高官的世襲時代。
至於現在,靠著父親的地位,以及自己的秀才身份,花上大量錢財,最多也就能蔭個七八品的小官,對於他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來說,那種地方上的芝麻小官,他是去也懶得去做。
說到底還是父親無用,在官場上混了什麼多年,也只在銅州這種太平之地做個知軍,如果能夠在邊疆又或是那種暴亂之地建立功勳,受封個世襲減等的國公又或郡公,那自己至少也能夠蔭個開國男又或開國子什麼的,哪用這麼麻煩?
陣雨依舊嘩啦啦的下著,下得瘋狂,下得猖狂,世態炎涼,人間百態,就在這暴雨中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
***
寧江與百子晉,各自打著油傘,在書院門前分開。
寧江往落佩湖邊走去,雨水打得油傘嘭嘭作響,在他的周圍,雨粒密密麻麻的敲擊著地面,遠處的崆山,在大雨中猶如被洗過了一般,更加的豔紅,路邊的田地,雨水打著溝渠,彙整合流,於那縱橫交錯的田徑間,分割著收割後的稻梗。
在他前方的路邊,一個男子背部緊貼著一棵大樹,右手倒提著一口尖刀,尖刀的刀柄上綁著布條,又以牛皮繩系在他的手腕上。
田邊的少年,左手撐著油傘,慢慢的往樹前經過。
男子扭過頭,看著少年的背影,提刀的手臂動了一動,幾乎就要撲上去將少年刺殺。
然而在這一瞬間,他卻又不免有些猶豫,只因這一刀下去,從此他就要亡命天涯。為了曾經重用他的曹大人,自己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然而一輩子的逃亡,從此人不人鬼不鬼,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隨時隨地都要擔心自己被抓的生活,真的值得嗎?
他猶豫,他遲疑,最終,少年走得越來越遠,直至連背影都在陣雨中模糊。
原捕頭狠狠一刀刺在樹上,解開腕上的牛皮繩,冒著陣雨離開了銅州,翻山而去。
尖刀插在了樹幹上,雨水沿著樹皮流下,洗著它那未染血的刀鋒。
往落佩湖邊走去的少年聳了聳肩,悄無聲息的收起了藏在右手袖中的神秘針筒,心知自己已是不用再擔心那人。
義重生死輕……這種事說說容易,但有幾人真的能夠做到?
他來到落佩湖邊,前方的宅院裡,身穿秋香色襦衣的妹妹在外牆正門的雨篷下,探出腦袋,看到他回來,於是興奮的向他揮著手。
而就在同一時間,斜川江邊的某個酒肆,嘭的一聲,兩個大漢裹著布簾從內中飛出,摔在了街上,在陣雨中痛苦地蜷縮。
緊接著就是咣噹兩聲,一口朴刀與一柄流星錘扔在了他們身邊,一個雙十出頭的女子從肆中走去,只見她,一身紅衣,箭袖長靴,身材高挑。
往已經痛得站不起來的兩人看了一眼,就這般走入雨中,解開綁在木樁上的一匹駿馬,跨馬而去。
在她甩動馬鞭的那一瞬間,雨水潑灑,名為百子晉的、路過的少年驚慌的躲了開來。
他撐傘轉身,呆呆的看著那在傾盆的陣雨中,疾馳而去的紅衣女子的背影。在他的身後,一夥人提刀拿棍的,從街頭衝了過來,有人扶起倒地的兩個漢子,有人朝逐漸消失在雨中的紅衣女子憤恨卻又無力的追去。
陣雨嘩啦啦的下著,下得瘋狂,下得猖狂,人情冷暖,緣散緣來,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