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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後,頤和躺在床榻上久久睡不著,乾脆起身來到窗前坐下,清瑩的月光隨著她開窗的動作越發的像是厚厚的冬霜,在這時,空中隱約的傳來笛聲,空靈清越,使人一聽便想去尋找笛聲的主人。
笛聲時而悠揚輕柔,時而激情迸發,頤和不懂旋律卻也覺得很好,空靈的意境仿若將她帶入了那起伏顛蕩的英雄兒女的故事中去了。
江山美人,英雄氣短。金戈鐵馬,兒女情長。
好像不管是什麼樣的故事,都離不開愛情的渲染。頤和知道古人成熟的早,指腹為婚也是有的,只是這樣的婚姻和愛情沒有關係,一如她與他。
正這樣想著,笛聲卻不知何時停了,黑暗的天幕下,突然靜謐的有些可怕,頤和好奇的對聲源的方向看了看,便聽見另一支節奏歡快的曲子悠悠然的傳來,好似冰融後的溪水,姍姍而來。
想了想了,頤和還是起身去尋找揍笛之人。因是皇族祖先長眠之所,路面很是整潔,雖然長廊與甬道都很長,卻不妨礙頤和找人的決心。
沒一會兒功夫,頤和便到了一處荒院,空氣裡有濃郁的辛夷花的味道,頤和猜測這是行宮中四個種植有辛夷花的院落,便站在院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呢?”一道清淡的女聲從院中傳來,清雅而不失溫和。
頤和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哪兒聽過。手一抖,掌中就多了一柄精巧的匕首,寒光閃閃,再加上出來的時候她已備下了許多防護之藥,若是故意引她上鉤,那她也就沒必要客氣了。抬起步伐往裡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清淡的女聲突然響在在她的背後,說,“和順公主,您真是讓奴婢吃驚。”
說話的人斜斜的靠在一棵辛夷花樹枝上,臉上有花葉的影子,所以看不清長相,但以聲音來說,應當是個成年女子。
頤和上前了幾步,方才看見從樹枝上垂下來的衣裙的裙襬,略微停頓,頤和直言不諱道,“雲朵是你殺的嗎?”
倚在樹枝上的墨蘭,微微垂下頭,看著樹下淡定的頤和,輕輕笑了一聲,“和順公主怎麼就認定是我殺了雲朵?你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麼。”
“墨蘭是你的好姐妹吧。”頤和用的是肯定句,“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是馥蘭殺了雲朵,因為她當時的眼神很不對,但後來一直都找不到殺人動機,所以我就懷疑她是在包庇真正的兇手。”
“發現雲朵被殺的那天,我在走廊上發現有很多樹葉,還有一些血跡,應該是你將雲朵的屍體搬運到寢室的時候,聽見了有人靠近,因為害怕,所以你將雲朵的屍體藏在了女貞樹叢裡,然後等人走了之後,你才將屍體取出來造成的。隨後你將屍體搬到了寢室中,並臨時製造了一些假象,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和雲朵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很喜歡那張花格子毛毯,並且很珍惜,從來都不用,而你卻用它蓋屍體。”
通常情況下,殺人兇手都是為了掩蓋殺人罪行,而慌不擇路的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但墨蘭卻將那條花格子毛毯找了出來,可見,兇手非常熟悉雲朵。
頤和頓了一下,彷彿是給墨蘭理解的時間,接著道,“在這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兇手為什麼要殺雲朵,而馥蘭又為什麼要包庇真兇,今日在這裡見到你,我想明白了。”
樹上的墨蘭聞言,又是輕笑了一聲,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公主想到了什麼?”
很滿意墨蘭的配合,頤和麵無表情道,“你和馥蘭都來自天聖會,而且是感情很好的親姐妹。”
一聽這話,墨蘭一直平靜的嗓音中終於有了表情,雖然是憤怒,“這恐怕只是公主的猜想吧!”被人觸及底線的感覺是很不妙的,何況是被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戳穿真相,墨蘭從樹上落下來,一張小巧的臉與馥蘭有五六分相像。
對於墨蘭的逼近,頤和絲毫不亂,聲音如常,“你不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你們的關係的嗎?”
“怎麼知道的?”墨蘭顯然對這一點很不理解。
“因為你和馥蘭的長相實在是太像了,不讓人遐想都難,而且,做殺手的想要包庇一個人的話,定然是用最愚蠢的辦法暴露自己,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將所有的事情都攔到自己的身上。你和馥蘭那麼像,性子也差不多,更何況,在這樣的多事之秋,有膽子孤身一人前來這裡的人可真是不多。”馥蘭被她擺了一道才會相信天聖會又派了新人過來,她很擔心自己頂包的事情被天聖會的人發現,所以才會慢慢的將能說的事情都告訴了頤和,所以,頤和有理由相信,馥蘭與墨蘭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