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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震宇渾水摸魚,說周懷瑾和鄭凱風在公司戰略發展方向上有不合,鄭凱風最近兩年和楊波走得很近;鄭凱風則堅決不承認楊波是周峻茂的私生子,老東西老奸巨猾,一直在打太極……
駱聞舟伸手搓了搓下巴,這時,他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駱聞舟低頭一看,居然坐在他對面的費渡。
在這放個屁能砸腳後跟的小空間裡,與他近在咫尺的費先生有話不張嘴,非得佔用辦公室的無線網給他發微信:“師兄,晚上可以約你嗎?”
駱聞舟抬眼看他,費渡好似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筆記本螢幕,要不是嘴角掛著一點可疑的笑意,他簡直就是個正襟危坐的模樣。
“正襟危坐”的費先生動了動手指,又一條微信撞進了駱聞舟的眼睛。
他說:“我喜歡你的腹肌。”
駱聞舟偏頭看了一眼自己關不上門的辦公室,半開放似的空間裡,外面人打電話、走來走去毫無遮攔,時常有人跑來拿飲料,嘴碎的還會順口跟費渡聊幾句,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之下……
然後有個人在這種環境裡暗度陳倉地騷擾他。
駱聞舟嗓子有點緊,從顯示器後面向費渡射出目光,漸漸帶上了一點食肉動物似的色彩。
就在他剛拿起手機要回的時候,突然有個不長眼的同事闖了進來,大喇喇地說:“駱隊,等著急了吧,曾主任讓我給你的!”
駱聞舟差點把手機碰掉地上。
該同事絲毫沒有注意到氣氛的異樣,大喇喇地丟下了一個資料夾,來去如風地跑了。
駱聞舟乾咳一聲,收回自己桌子底下伸長的腿,心不在焉地伸手開啟。
片刻後,他目光一凝。
dna檢測結果顯示,周家兄弟確實都是周峻茂親生的,楊波和周峻茂沒有血緣關係。
“周懷瑾還在住院嗎?”駱聞舟想了想,拿起外套站起來,“我去找他聊幾句。”
費渡:“我陪你過去。”
駱聞舟看了他一眼。
費渡輕輕舔了舔嘴角,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辦公室,雖然沒張嘴,卻好似無聲地說了一句“這裡人有點多”。
駱聞舟頓了頓,隨即沒吭聲,默許了他跟上。
而他們前腳剛走,肖海洋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董曉晴的簡訊。
肖海洋沒料到董曉晴居然會主動聯絡自己,十分意外,只見董曉晴留言說:“肖警官,麻煩你來我家一趟,有點東西要交給你。”
肖海洋緊接著把電話撥了回去,董曉晴卻已經關機了,他心裡忽然升起一點不祥的預感。
“陶副隊,”肖海洋“騰”一下站起來,“我得出去一趟。”
72。麥克白(十三)
搶劫、暴力襲擊、謀殺……這些行為的目的和後果如此直觀,有明確的刑罰規定,只要逮得住歹徒,找得到證據,受害人總還能討到一個差不多的說法。
然而這個說法未必總能討得到。
比如在公路上扔石頭取樂,導致無辜路人車禍身亡;盜竊井蓋和路燈電線,導致走夜路的人墜入井底喪命;或是社會精英人士輕描淡寫地做了某個決定,導致流離失所的破產者絕望自殺……這些又該去問誰討說法呢?
受害人家屬並無貴賤之分,痛苦與怨憤也並無輕重之分,倘若看見致人傷害、死亡者能終身飽受內疚與良心的折磨,或許還可以以此稍作慰藉,可惜世人的良心大抵不夠厚重,在慘重的自我譴責面前,它往往會在自我麻痺與繁多的藉口中敗下陣來——
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針對你。
我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我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受害者……
可誰讓你倒黴呢?
歸根到底,命運才是那個行兇的賤/人啊。
市局的破爛公務車不知是什麼毛病,方向盤永遠回不到正位,剎車也遲鈍,總覺得一不小心就要跟前車追尾,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準備罷工的頹廢氣息,駱聞舟本以為費總這種拿豪車當碰碰車的敗家子開兩步就得炸毛,沒想到他只是上手的時候稍微皺了皺眉,很快就和這老態龍鍾的公車混了個自來熟,倒也不顯得侷促。
駱聞舟注意到他的行車路線,忍不住問了一句:“往哪走?”
“恆愛私立醫院,”費渡說,“周懷瑾其實就在公立醫院裡住了一天,錄完筆錄當天晚上,就轉到他們家自己入股的私立裡了,他弟說是太嘈雜的環境不利於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