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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晴本以為這是父親珍藏的遺物,正要略過,目光卻無意中掃到了舊報紙上的幾句話,她整個人好像給迎頭澆了一盆涼水,一瞬間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原來那篇報道的主角並不是車禍裡無辜喪生的女人,而是當時一個頗有名望的企業家。
企業家自己開車在路上走,突然被一輛大貨追尾,轎車失去控制,往旁邊車道衝去,波及了另一輛過路的貨車,釀成連環車禍,轎車車主和肇事司機當場死亡,而無端被波及的過路車輛裡坐的就是董乾夫婦,兩個人都被送醫搶救,妻子受傷較重,搶救無效後不幸身亡。
董曉晴一抬手,急切地把包裹中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裡面有不知所云的行車路線圖、一些油印的手繪圖紙、不知道幹什麼用的鉅額賬單影印件,好幾張車牌特寫以及一沓陌生人的個人資料。
其中一份霍然就是周峻茂!
那份周峻茂的生平簡介背面貼著一張照片,正是老人車禍案發時坐的那輛賓利。
董曉晴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雙手忍不住發起抖來,她在一大沓檔案下面看見了一個信封,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小晴”,是董乾那潦草出幾分稚拙氣的字!
轉眼,周懷瑾綁架案已經過了幾天,熱度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周懷瑾早年參加商業活動的照片和報道全被翻了出來,連周氏那位神秘的創始人也在銷聲匿跡幾十年以後再次被人提起。
“這人中文名叫‘周雅厚’……我去,長得好帥,”郎喬在辦公室裡轉來轉去,“是個中美混血,中國血統多一點,娶的老婆也是華人,二代移民,家裡有錢,自己從名校輟學出來幹實業——周峻茂那時候完全就是人家的跟班,鄭凱風更不用說,周雅厚組建自己公司的時候,他剛偷渡出境,還是個東躲西藏的小混混。”
陶然訝異地抬頭問:“鄭凱風還是偷渡出境的?”
“十幾歲就跑了,”郎喬說,“在蛇頭手底下混了幾年日子,後來不知怎麼搭上了周峻茂才混上了合法身份,看看當年的慘樣,再看看人家現在,人生這際遇實在是不好估量。”
旁邊有人抗議:“喬喬,你別走來走去了,晃得我頭暈。”
“我餓啊,同志哥,”郎喬哀嚎了一聲,“咱飼養員已經遲到十分鐘了,我的胃正在自己消化自己。”
她話音剛落,一股煎餅味就順著樓道飄了進來,郎喬兩步躥到了門口,活像淪陷區人民見到了解/放/軍,深情地叫了一聲:“老大!”
駱聞舟一錯步讓過她:“穩重點。”
“飢餓的兒童不需要穩重,”郎喬猴急地去扒拉他手裡的東西,“哎,你今天怎麼買這麼多樣?”
駱聞舟沒吭聲,心說:“誰知道那事兒逼又不吃什麼。”
這天正是週五,又是費渡來局裡報道的日子。駱聞舟本來照常買了早點,臨時想起這一出,又轉悠著買了點別的,不小心遲到了一會。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溜達進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了費渡空蕩蕩的桌子,立刻正人君子一般地板起臉:“我不是都強調過紀律了嗎,這又是什麼情況?陶然,給他打個電話,什麼時候來還沒到,又上哪鬼混去了?”
陶然:“……”
駱聞舟後知後覺地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十分詭異:“都看我幹什麼?”
郎喬擠眉弄眼地指了指費渡座位上掛的一件外套,特意把聲音“壓低”到所有人都能聽見的程度:“半個小時以前就到了,去陸老總辦公室了。”
駱聞舟:“……”
陶然慢吞吞地補了一句:“哦,對,陸局剛才還打電話到辦公室找你,我接的,他老人家臭罵了我一通,問我‘駱聞舟的自由散漫還能不能好了’。”
駱聞舟:“……”
整個刑偵大隊吃著駱隊的飯,集體給了駱隊一聲噓。
71。麥克白(十二)
費渡在駱聞舟面前有多混,在陸局面前就有多好。
他穿著看似學生氣的衣服,花的卻不是學生的置裝價格,反正老大爺不懂那些昂貴的細節,陸有良就覺得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格外的乾淨、格外的精神,從門口進來朝他一笑,整個辦公室都亮堂了幾分。
當然,要是這小夥子能理個清爽的板寸,形象就更完美了。
陸有良把燕公大那邊請求調閱的檔案目錄遞給他:“我大致看了一下,問題不大,有幾個沒必要的,我都勾出來了,你啊,回頭稍微修改一下,重新列印好,走流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