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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早晨”。

有好事的同事探頭問:“誰一大早開你的車啊,駱隊,昨天晚上家裡有人吧?”

駱聞舟欲蓋彌彰地一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享受起“群起而哄之”的特殊待遇,完事他還要得便宜賣乖,真顯擺假抱怨地來了一句:“裹什麼亂,我這喝了一肚子西北風還沒消化呢,唉,這種時候就覺得,單身狗也有單身狗的好處。”

眾人聽了這番話,嘴裡的包子忽然有點不是滋味,雖然填飽了肚子,依然有點想揭竿而起,弄死這個賤人。

駱聞舟心滿意足地收穫了一把死亡視線,開啟自己的電腦,登陸市局的“移動辦公系統”。

自從上次出了跟蹤楊波的刑警身份洩密事件,他就養成了沒事登陸看一看的習慣。

“對了,老大,昨天行政的王主任說,快年底了,局裡打算做個普及安全教育的宣傳片在公交地鐵上放,讓咱們隊出幾個人。”郎喬說,“要形象好一點的。”

“告訴老王,我手下是本市公檢法系統第一秧歌……不,模特隊,讓他過來隨便挑,看上哪個直接領走,我們賣身不賣藝……” 駱聞舟伸了個懶腰,隨手把頁面往下拉,“哎,什麼情況,怎麼熊孩子離家出走的破事也推送到我這了?”

這套移動辦公系統全稱太長,於是大家給它起了個藝名,叫做“打卡器”,系統設計理念其實很先進,是全市範圍內聯網的,只是沒有經過強制性推廣,功能又和本來就有的公安內網有諸多重合,誕生得很是多餘。於是它和市局每年舉辦的無數場不知所謂的活動——諸如沒人看的宣傳雷片一樣,都成了“面子工程”。

除了出外勤時要記掛著“打卡器”這個形式主義的小累贅,其他人基本也就是在寫年底總結的時候,才會一窩蜂地登陸查詢自己的工作記錄。

駱聞舟的許可權比較高,除了能查詢市局刑偵隊所有人的出勤情況以外,他還能看見各區分局刑偵部門目前都在幹什麼。如果各區分局與街道派出所遇到比較複雜的情況,需要轉交上級,他們也會事先備份簡單資訊,在走程式前推送給相關部門負責人。

可是此時推送到他面前的這案子著實有點“雞毛蒜皮”——是一起中學生集體離家出走事件。

本市有一所初高中一體的私立學校,名叫“育奮中學”,育奮中學是封閉式管理,學生們都住校,一週才能回家一趟,這禮拜卻有幾個高一的學生趁夜從學校裡翻牆跑了,其中一個學生還給老師家長留了封信,交代了出走緣由,無非也就是“壓力太大”、“孤獨沒人理解”之類。

駱聞舟看完,十分莫名其妙:“我說,下一步咱們的工作重點是不是就得變成尋找走失金毛犬了?”

燕城的公安系統一般是這樣的——類似自殺、事故、尋人之類的案件,由基層派出所的民警處理。如果民警介入後,發現事件比較複雜,需要配合專業的刑偵手段,就會報到所屬區縣分局的刑偵隊。

一般只有那些跨越了行政區,或是影響非常惡劣的大案要案,才會驚動市局。

郎喬溜達進他辦公室,探頭一看:“哦,這個事啊,我知道,首先這件事跨區了,而且據說還申請了網警協助,不是一兩個派出所能解決的事,協同作業的部門比較多,可能是推送的時候沒仔細看,順手把市局也鉤上了。”

陶然奇怪地問:“尋人找網警幹什麼?這幫熊孩子離家出走去網咖啦?”

“不是,因為領頭那孩子留下的那封信在網上火了,”郎喬開啟手機上的社交媒體給他們看,“還有好多人轉發,現在的孩子都離不開網,萬一在哪看見了,可能會抑制不住虛榮心回覆,到時候能第一時間定位到人。”

駱聞舟掃了一眼:“這都三天了,人還沒找到?”

青少年離家出走和兒童走失不是一回事,出走的是高中生,十四到十六週歲不等,男女都有,因為是自發結伴走的,碰上什麼危險的機率也不高,而且畢竟年紀小,比較容易追蹤,往往很快就會被逮回來。

當然,更常見的是錢花完了,熊孩子們不等被找到,就自己乖乖滾回來了,三天還沒找到人,著實有點不太正常。

“誰知道跑哪去了,”郎喬一聳肩,“想我年輕那會,每天都忙著早戀,從來沒時間搞這種么蛾子難為老師家長……”

“對,你肯定也沒時間讀書。”駱聞舟翻了個白眼打斷她,“三歲看老,你也就這點出息——快別貧了,準備開會!”

這是在大半年非人的工作強度後,市局難得清閒的一段日子,駱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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