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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的鏡頭,大門口和周圍的未必會管,所以還是留心了——怎麼,還是出紕漏了麼?”
駱聞舟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一陣驚濤駭浪——魏文川早把盧國盛出現在旋轉餐廳裡的影片刪了,為什麼費渡的人還能拿到完整的?
那麼後來那些人搜尋龍韻城的監控,卻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難道是因為他們面前的監控記錄是當初被魏文川刪節過的版本?
那麼龍韻城裡的監控記錄就是被人不動聲色地換過兩次!
駱聞舟倏地站了起來。
“哎,駱隊,”盧國盛叫住他,“我可能是得槍斃吧?”
駱聞舟一頓。
盧國盛一攤手:“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過我女兒可沒犯法——她應該知道自己是誰生的了,不管接受不接受,到了這步田地,你讓她有空來看看我吧。”
駱聞舟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這一年陽曆年的年根底下,大雪紛飛中的燕城人民已經遵循著農耕民族的本能開始無心工作,學生準備放寒假,大人準備換日曆——各行各業都在倦怠地期盼年終獎,兩件大事卻把市政和公安系統炸得連年終總結都沒時間寫。
知名企業家魏展鴻父子買/兇/殺/人,利用蜂巢等娛樂機構做幌子,豢養窩藏通緝犯這件事如“都市傳說”一般,席捲了各大媒體的門面,簡直給街頭巷尾的老百姓們在茶餘飯後製造了一場狂歡。
駱聞舟在值班室裡住了整整四天四宿,完全是晨昏不辨晝夜不分。
陶然把他叫醒的時候,他才剛裹著不知從誰身上扒下來的軍大衣睡了五分鐘。
“蜂巢的人從頭到尾審完了一遍,”陶然說,“沒有盧國盛說的這個a13。”
駱聞舟從行軍床地下摸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大半瓶,剩下的都倒在了臉上,激靈一下清醒過來。
“魏文川交代了,黑卡是從他爸那偷來的,”陶然說,“a13接待的他,他覺得當時那個a13其實看出來他這張卡是偷的,非但沒聲張,還幫他把事辦了——怪不怪?還有更怪的,他幾年前在一個專門討論如何殺人的小眾獵奇論壇上認識了一個網友,網名叫‘向沙托夫問好’。”
駱聞舟眼角一跳。
“他在學校裡折騰的那些所謂‘制度’,有一半是從小說電影裡學來的,還有一半是和這個人商量出來的,327案的詳細資料是這個人給他的,包括盧國盛就藏在蜂巢的資訊。”陶然說,“我們透過ip查到了這個人的住址,已經人去樓空了。”
駱聞舟閉了一下眼:“龍韻城監控室裡的工作人員呢?”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陶然說,“其中有一個名叫王健的中年男子在案發後神秘失蹤了,他在龍韻城幹了五年,居然沒人發現他的證件是假的。”
駱聞舟重重地吐出口氣,衝陶然擺擺手,哀叫了一聲:“你快滾吧,沒一個好訊息。”
“有好訊息。”陶然一雙眼睛裡佈滿血絲,眼睛卻亮得嚇人,“梁右京和盧國盛的dna對比出來了,兩人根本沒有親屬關係,盧國盛的精子成活率很低,很難有後代,而且魏文川承認,所謂‘親子鑑定’是他順著盧國盛的妄想症誆他的。什麼認親認女兒的,他根本沒和梁右京說過,a13私下裡答應他,殺了馮斌,就讓盧國盛‘自然死亡’,給警察交差,總共三個人,兩兩之間私下裡都有協議,你說逗不逗——我們打算抓鬮抽獎,誰手氣好誰去告訴盧國盛這個訊息,你要不要試試?”
駱聞舟一愣之後被他逗樂了,擺擺手:“別鬧,讓肖海洋去吧,這事別跟他搶。”
“第二件事,是今天領導們都去上面開會了,過完年就正式重啟調查當年的顧釗案。”陶然露出了一個難以自抑的笑容。
駱聞舟:“真的?”
“你趕緊回家好好休整一下,”陶然一把將他拉起來,“第三個好事是你家那誰在外面等著接你回去呢,老光棍看你倆就礙眼,打著我的旗號掐了好幾年,一轉頭搞到一起了——什麼玩意,趕緊領走!”
駱聞舟二話不說,滿血復活似的一躍而起,毫無怨言地捱了陶然一拳。
“哎,你把公共財產留下,那棉大衣是值班室的寶貝,別裝傻充愣地披了就走!”陶然鬧著玩似的伸手扒他的衣服。
“一邊去,老子才剛捂熱……”駱聞舟連忙捂住領口,“耍流氓!”
陶然藉著打鬧,飛快地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駱聞舟一愣,陶然趁機一把扒下了年久失修沒釦子的棉大衣,抱起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