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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裡王瀟獨自從教室裡出來,去了教學樓裡的衛生間。
“等等,”費渡忽然說,“這有個人。”
陪同的值班老師幾乎被這句話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定睛一看,只見監控角落一個偏僻的樓梯口,有個校工模樣的中年女人藏在那。
值班老師脫口說:“這……這人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
駱聞舟:“你確定?”
值班老師彷彿推卸責任似的,忙說:“真不是我們學校的,我天天在教學樓裡巡視,校工我都認識,沒有她!”
只見那個中年女人跟著王瀟走進衛生間,她先在四周檢視一圈,檢視附近有沒有人,又往廁所裡面探頭看了一眼,大概是確定王瀟是不是進隔間了。然後從兜裡拿出了什麼東西,走了進去。
大約幾句話的時間,中年女人從衛生間裡出來,壓低帽沿,飛快地走了。
好一會,王瀟才好似有些緊張地從廁所出來,猶猶豫豫地往教室走,先是扒在教室後門看了半天,確定裡面沒人,才彷彿鬆了口氣,推門而入。
“王瀟沒說謊,”費渡把影片停在她扒教室玻璃的一刻,“她確實聽見了欺負過她的女孩聊天的聲音,你看這裡,她是擔心在教室裡撞上對方,才會有這個動作——應該是質量比較高的錄音和播放裝置。”
駱聞舟拿出電話,把監控上的中年女人照片發給同事:“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
此時,陶然已經很有效率地帶人來到了南灣縣。
在燕城周圍,南灣明顯屬於後發展起來的區域,低矮的棚戶和城中村還有不少,正在改頭換面的過程中,拆得亂七八糟,道路也坑坑窪窪的。南灣派出所的民警迎出來,十分熱情地給他們帶路:“你們說的這個尹超,戶口還在咱們這,人早就搬走了,剛才我大概問了問,他們家老房子拆遷他都沒回來,是他弟弟尹平拿著授權書籤字領的錢。”
陶然沒料到會這麼容易就找到“老煤渣”的線索,忙問:“所以這個人一直跟他兄弟有聯絡?”
“沒有,”民警說,“領導,您猜怎麼著,我早晨接到你們電話就上門去問了,結果這個叫尹平的人含含糊糊、躲躲閃閃,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再一逼問,才知道丫挺的那授權書根本就是偽造的,就為了獨吞老家兒那點拆遷款!哎,前面慢點開,修路呢……讓他們拆得烏煙瘴氣的,一家子原來守著個小破屋過日子過得好好的,現在——得,爹媽不是爹媽,兒女不是兒女,兄弟姐妹一場,天天為這點錢掐得跟他媽烏眼雞一樣,我們這一陣子出警就沒別的事,全是為這個產生的矛盾……前面就到了。”
尹平一家剛從老宅裡搬出來,住在一處臨時租屋裡,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屋裡採光不良,彷彿連暖氣都沒有,活似個陰冷潮溼的冰窖。尹平是“老煤渣”尹超的雙胞胎弟弟,也是五十六週歲,在一家單位燒鍋爐,一張瘦臉拉得老長,臉上多長著十年份的褶子,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愁苦氣。
陶然一見就是一愣——“老煤渣”留在市局的備案資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了,然而依然能看出他五官與眼前這老男人的相似之處,還真是雙胞胎。幹了虧心事,尹平開門見到警察的時候表現得十分畏縮,忙著指使和他一樣愁苦的老婆端茶倒水。
“讓人查出問題來知道惹事啦?偽造你哥簽名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呢?”民警臉一板,“你這是違法,懂嗎?”
尹平耷拉著腦袋,一聲也不敢吭,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戴著一副髒兮兮的毛線手套,不安地在褲子上來回搓著。
“我們這回過來,主要不是追究這個問題。”陶然放緩了語氣,把自己的工作證壓在桌面上。
尹平的目光從他的證件上略過,連搓褲子的動作都停下了,整個人一僵,嚇得不知怎麼好。
“你哥尹超是我們一起案子的重要證人,”陶然說,“我們正在找他,你有他的聯絡方式嗎?”
尹平的下巴幾乎要點在胸口,輕輕地搖了搖頭。
南灣的民警在旁邊說:“是沒有還是不敢拿出來?你有膽子獨吞家產,沒膽子跟你哥說話是吧?就你們這種人……”
陶然一擺手打斷他:“尹平,你最近一次和尹超聯絡是什麼時候?”
尹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後又飛快地躲閃開陶然的目光,囁嚅半晌:“有十來年了……我哥說他在燕城得罪了人,得走,剛開始老孃活著,他還隔三差五地寄錢回來。大概八/九……十年前,老孃沒了,我們也聯絡不上他,我就……我就去他最後一次匯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