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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覺得運氣不錯,劫匪挑的地方道路年久失修,很多泥土地,曲桐留下了不少痕跡,循著蹤跡,女孩一定很快就能找到。
可是直到後半夜,曲桐依舊音訊全無。
曲桐的父母眼巴巴地看著來回過往的警察和自發幫忙尋人的車主們,每次有人經過,那位母親的眼睛都會像聲控的燈——稍有風吹草動就跟著亮起來,而後隨著搜救人員來而復返,又一次一次熄滅。
“駱隊,你過來看看這個。”
駱聞舟從人群中穿過去,幾條搜救犬都停在了同一個地方,伸著舌頭蹲在一邊,他順手擼了一下旁邊的狗頭,半蹲下來,尖銳的石子上還有隱約的血跡,一塊皮製的涼鞋繫帶纏在了上面。
“給家長看過了,確認這根鞋帶是曲桐涼鞋上的裝飾品。”旁邊的搜救人員說,“後面有孩子的腳印,這裡有幾條很長的擦痕,推測是不是那小女孩跑到了這,絆在石頭上,摔了一跤?這裡還有大人的腳印和車轍的痕跡,我大概估計一下,看著有四十一、四十二號,男性的可能性比較大。”
駱聞舟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有個開車的人恰好途徑這裡,把孩子帶走了。”
“很有可能,狗已經聞不到什麼了。”
駱聞舟藉著同事手裡的光源,目光在附近逡巡了一圈。
雜亂的腳印、女孩摔的那一跤,把雨後泥濘的地面弄得亂七八糟,乍一看很難推斷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駱隊,我覺得這應該是個好訊息,畢竟剛下過雨,這裡又是山區,泥土鬆動,可能有安全隱患——有路人經過,把那女孩救走了,好歹她今天不用在荒郊野外過夜了。”
駱聞舟臉色依然很嚴峻,沒吱聲,好一會,他才緩緩地點點頭:“行,注意保護現場,去通知技術人員來看一下,看能不能由痕跡判斷出那孩子當時是不是自願跟人走的。還有……準備釋出尋人資訊,密切關注附近有沒有撿到孩子之後報警的。”
“是!”
“去聯絡一下學生們今天去過的博物館,”駱聞舟心事重重地叼起根菸,仔細回憶自己是否有遺漏,又補充說,“查一下博物館的訪客,還有附近國道路口的監控。”
旁邊的搜救隊員不明所以:“啊?”
“看看有哪些車經過,”駱聞舟輕聲說,“特別注意單身的男性車主,我突然覺得這事有點不太樂觀。”
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途中突然衝出來一個狼狽的小女孩,告訴你附近有歹徒劫了他們的車,正常人會是什麼反應?
普通人大概沒有勇鬥持刀歹徒的膽子,或許都未必敢不經確認就讓那孩子上車,畢竟,社會上經常會流傳一些利用孩子犯罪的段子。所以要麼是冷漠地假裝沒看見離開,要麼會在仔細問明情況後,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
警方確認中巴車在西嶺縣境內被劫持之後,整個縣區裡所有報警電話都會第一時間被轉到他這,為什麼從女孩獨自逃走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訊息?
失蹤的女孩給整個營救行動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晃三天,警方一無所獲,撿走了女孩的神秘人始終沒有訊息,而無論是對博物館方面的調查,還是附近答應幫忙留意的幾個商家,都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傳來。
第三天傍晚,曲桐的父母來到了燕城市局,帶來了一塊u盤。
“不知道是誰放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的……就在牛奶箱裡,孩子找不著了,這兩天我們都沒顧上取,”曲桐父親紅著眼說,“擠壓了幾天,今天早晨送牛奶的敲門來問,我們才想起開啟牛奶箱……就掉出了這個東西。”
郎喬隔著手套接過那枚小小的u盤:“裡面有什麼?”
她話音剛落,曲桐的母親就突然崩潰,失聲痛哭起來。
“裡面是……是一段錄音。”
十五分鐘以後,陸有良皺著眉聽完了錄音,錄音只有不到一分鐘,剛開始是一個女孩驚恐至極的尖叫,然後是劇烈的掙扎,幾十秒後,尖叫和掙扎聲漸漸微弱了下去,直至悄無聲息,最後“嗆”一聲,好像是一個裝滿了小鈴鐺的鐵盒子,被人用力晃響,震顫的蜂鳴聲好像敲在人心口上,“嗡”一下被拉長——錄音戛然而止。
陸有良眼角一跳,緩緩地點起一根菸。
“陸局,”駱聞舟率先開口,“現在我們手頭線索太少,本來不應該胡思亂想,但是聽老楊唸叨蓮花山唸叨了大半輩子,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必須得找您確認一下。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我們都只是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