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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來著?”
駱聞舟:“蘇筱嵐。”
“對對,就是這個,”郭恆珍惜地把煙湊在嘴邊,吸了一大口,含在嘴裡往下嚥,不捨得吐出去——可能也是監獄裡落下的毛病,“唉,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我剛出來的時候,想過去看看她。可是後來一想,人家可能都結婚有孩子了,誰還願意記得那些破事呢,還是不要打擾了吧。”
郭恆說著,總是顯得十分憂慮而愁苦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不瞞你說,這二十年來,我一直都覺著自己問心無愧的一點,就是萬一我當時慫了,沒敢動手,那女孩說不定也沒命了,蹲幾年號子,換一條命,想想也挺值的不是?”
駱聞舟嘴唇微微動了動,看著郭恆的側臉,簡直不知該要從何說起。
難道要告訴他,“你可能真的殺錯了人,你救下的那個女孩才是真正的兇手嗎” ?
那這老男人可悲的半輩子、板正的坐姿與矜持的煙,不都成了荒誕不經的笑話嗎?
“駱警官,”郭恆又想起來,忙問,“你還沒告訴我呢,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廣川到底是不是兇手?”
“郭叔,我想先請您幫我仔細回憶一件事,”駱聞舟伸手撐住他的椅子背,“您看著我,好好想想,您當時——就是動刀的那一天,到底是怎麼找到吳廣川的?”
郭恆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有此一問:“不就是有個男孩子……”
“他‘呼’了您,這個人是錦繡中學的一個男學生,名叫許文超,跟您一起調查跟蹤過吳廣川,這我都知道——您還記得許文超呼您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
郭恆叼著菸頭,皺起眉,回憶了好半晌:“好像——好像說的是‘他把她帶走了,在學校裡’,對,就是這句,說得很隱晦,一個名字也沒有,我當時看完,整個人頭皮都炸起來了,趕緊找了個公共電話,把電話給他打了回去。”
駱聞舟微微一愣:“您給他回電話了?然後呢?您說細節。”
“然後我問清了情況,到學校門口找他,”郭恆說,“那個男孩領著我往吳廣川家的方向走,後來的事,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駱聞舟微微眯起眼:“也就是說,許文超當時在等您的電話,他是在哪裡等的?”
“學校附近,”郭恆說,“錦繡的基建做得好,周圍一圈新建的電話亭,他一般都是這樣聯絡我。”
駱聞舟:“您趕過去找他用了多長時間?”
郭恆:“也就五六分鐘。”
“許文超先是給您的呼機發了資訊,又等您的電話,溝通明白以後,您花了五六分鐘的時間趕到錦繡中學附近找他,之後你們才一起出發,對吧?這前前後後有十分鐘了吧?”駱聞舟見郭恆點頭,才繼續說,“你們倆看見了吳廣川,你讓許文超去找人,自己跟蹤到了吳廣川家門口,對不對?你們看見吳廣川的地方和他家有多遠?”
“沒多遠,一拐彎就是,”郭恆算了算,“也就比五十米長一點……不到一百米。”
“吳廣川從學校帶走蘇筱嵐,回他家,你們也是從學校附近出發,你們是怎麼在耽擱了接近十分鐘的情況下,趕在吳廣川前面到達他家附近的?”
“那孩子帶我超了近路。”郭恆說,“吳廣川那孫子肯定不敢走大路,他應該是從後門走的,得繞一大片居民區,我們倆是從那片居民區裡直接穿過去的,走的基本是一條直線——那會兒住宅小區都有外牆,但是不太高,上面有‘蝴蝶瓦’弄出來的空花牆,我在牆後面,正好看見吳廣川拉扯那女孩子,當時確實也是年輕,把男孩打發走,我就直接翻牆跟了過去。”
駱聞舟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小本:“您能把剛才提到的幾個位置大致畫給我嗎?”
郭恆遲疑了一下,一邊想,一邊刪刪改改地畫了個草圖給他:“怎麼了?你為什麼問這個?到底怎麼回事?”
“我還不知道,”駱聞舟輕聲說,“郭叔,這個事查到現在,可能有一點出乎意料,您能接受嗎?”
郭恆緩緩地扶著椅子背站了起來。
“我們儘快給您一個交代。”駱聞舟撂下這一句,大步走了,把郭恆畫的草圖扯下來塞給等在旁邊的陶然,“能不能查到當年這是什麼小區?現在還在不在?”
陶然把紙片顛來倒去地看了一會:“吳廣川的家早不在了,之前咱們懷疑這案子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的時候,當年的犯罪現場就有同事排查過了,錦繡中學早搬走了,吳廣川當時住的那地方建了體育館,不過這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