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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挑了一下眉,“你的表好像挺貴的,是真貨還是高仿?”
費渡似乎覺得她這話十分好笑,先是十分訝異地挑起眉,隨後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你還知道什麼叫‘高仿’,小姑娘,這都誰教你的啊?”
蘇落盞的臉色倏地一沉,明顯被他這種逗小孩的輕慢態度冒犯了。
她記得這個左臂受傷的男人,當時在蘇家老宅,他對她也是這樣,好像不相信她能幹什麼,也不相信她會有什麼威脅。
發覺自己瞞天過海的時候,心裡往往是得意的,然而這種得意並不能持久,因為“扮豬吃老虎”的重點往往是在“吃老虎”環節上,一直扮豬肯定是沒什麼快感的——尤其還被人當成豬。
蘇落盞咬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評估著對方是真的對她不感興趣,還只是在惺惺作態,過了一會,她忍不住半真半假地丟擲了一個魚餌,回答說:“那些叔叔們教我的。”
費渡一頓,卻並沒有追問她是“哪些叔叔”,他只是十分憐憫、又帶著幾分哄騙似的敷衍對她說:“以後沒事了,你放心。”
這態度讓蘇落盞覺得好似一腳踩空,她忍不住又追問:“你的意思是我沒事了嗎?”
“我是說不會再有壞人傷害你了,至於這件事怎麼處理你的問題,這還要再看,不過你的問題不嚴重,而且還小,不用負刑事責任,我估計只是收容教育吧,”費渡想了想,終於停了他那該死的球賽,好像重新想起了自己“警察”的職責,他睜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開口卻對著女孩說出了一串陳詞濫調,“你們這些孩子啊,也不自己長個心眼,被壞人利用了,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孩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出去要好好學習,別再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你往後的路還很長……”
監控前的陶然已經趁著他們倆互相耗的時候打了個盹,剛一醒過來,就聽見這一長串,他連忙揉了一下眼:“我天,這是費渡啊……這絮叨的語氣,我還以為他被你附身了!”
駱聞舟在他的椅子上踹了一腳。
陶然順勢站起來醒盹,伸手抹了把臉,側耳聽了監控裡三紙無驢的長篇大論片刻,隨即微笑起來:“最近你們倆倒不吵架了,挺好。”
駱聞舟:“有什麼好吵的?”
“那誰知道?”陶然笑了起來,“不是你們倆在花市區分局門口一見面就炸著毛一路掐回來的時候了?你還讓人給他貼了張罰單。”
駱聞舟:“……”
“我早跟你說了,”陶然嘆了口氣,依然習慣性地做和事老,“費渡真的挺好的,你對他好一分,他能默不作聲地給你十分,雖然偶爾嘴欠,但很多事他不會真的跟你計較,不然當時撞壞的那輛跑車他就不會輕易算了。”
陶然說完,做好了駱聞舟會報之以冷笑的準備,誰知等了好一會,駱聞舟一聲沒吭,還簡短地“嗯”了一聲。
陶然:“……”
最近地球上都發生了什麼?怎麼每天睜眼世界都不一樣!
這時,監控裡蘇落盞突然站了起來,她整個人往前一湊,幾乎趴在了小桌上,用肢體語言打斷了費渡的思想教育。
蘇落盞輕聲問:“你覺得我只是被人利用的嗎?”
“許文超已經逮捕歸案了,”費渡正色說,“雖然還有點問題不明確,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審出來。”
蘇落盞充滿神秘地笑了起來。
“如果你願意指認他,當然也……”費渡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隨即他搖頭失笑,“算了,你指認有什麼用——你還想吃點別的嗎,我讓人去買?”
蘇落盞不理睬,追問:“為什麼我指認沒有用?”
“因為你是小孩啊,”費渡理所當然地說,“小孩又不能作證,這是一起性質很嚴重的案件,你說了他們也不會當真,當真了也不能讓你上法庭——但是笑姑娘,有一點,我還是得說,你就算再害怕,動手傷害其他小朋友也是不對的,當時你還拿著刀,知道那有多危險嗎,可能一不小心就……”
蘇落盞驟然開口打斷他:“也許是我一不小心,沒能殺掉她呢?”
費渡垂目看著她,似乎愣了愣。
蘇落盞伸出一根手指,反覆轉著自己鬢角的髮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好像是個丟擲了誘餌的獵人,等著獵物上鉤。
費渡“嚴肅”起來,把手機扒拉到一邊,正襟危坐地看著蘇落盞:“我知道對於一些受過傷害的孩子來說,說服自己是受害人很難,你們可能錯誤地認為,只有壞人很酷,只有壞人才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