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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放下電話:“調查組決定對陸局的調查先告一段落。”
郎喬先是一呆,隨後喜形於色:“陸局洗脫嫌疑了!”
“沒有,只是暫時,”駱聞舟飛快地說,“調查還在繼續,這段時間他不能離開本市――這樣,你們先去查,費渡病沒好別亂跑,在家做一下資訊匯總。我去看看陸局,順便和他仔細打聽打聽‘畫冊’的事。”
調查員客客氣氣地把陸有良請到門口,還派了輛車準備送他:“陸局,您是回單位還是回家?市局現在也確實有好多工作需要主持。”
陸局腳步微頓,突然說:“我能見一見老張嗎?”
調查員一愣,十分彬彬有禮地說:“這恐怕……”
“當然不是私下見,你們派人在場看著也行。”陸有良說,“我和老張一起共事了很多年,感情上和理智上我都不願意相信他有什麼問題,讓我們倆聊幾句,也許能想起些什麼遺漏的地方——要不你先請示一下上級?”
調查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起電話走到一邊。
一個小時以後,張春久和陸有良被領到一個簡陋的小會客間裡,兩人面面相覷,各自露出個恍如隔世的苦笑——張春久看起來更消瘦了,陸有良鬢角的白髮比前幾天多了一半,可見都被折騰得不輕。
“是我沒管好你留下來的攤,才不到一年弄出這麼多事,連累老哥了。”陸有良說。
張春久卻衝他豎起一隻手,略有些急切地打斷他的話音:“老陸,當年不是我。”
陸有良沒料到他居然連寒暄環節都省了,直接就要進入主題,不由得看了在一側旁聽的調查員,調查員悄無聲息地按下了錄音筆。
“我知道不是你,”陸有良嘆了口氣,說,“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了,互相都知根知底。”
“當年顧釗私下調查羅浮宮的事,我並不知情,他肯定是挑了個最信任的人,”張春久壓低了聲音,“你知道他最信任的人是誰!”
陸有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你是說……”
“你聽我說,這幾天在這配合調查,人家把我最近幾年的工作安排全排查了一個遍,其中有個人問我,為什麼第二次申請啟動‘畫冊計劃’,”張春久飛快地說,“我當時都聽愣了,我說‘什麼畫冊計劃?’他們就把我打過的報告給我看――老陸,我確實打過一份報告,你知道我一直想完善咱們內部的電子檔案管理,除了智慧外勤系統,我還想把案卷分門別類,加上理論研究成果,為以後辦案做參考,我在報告裡只提了這些,沒有給這個專案起過代號,更沒說過它叫‘畫冊計劃’!”
陸有良倏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揣在外衣兜裡的手。
“這個專案是我離任之後才批下來的,”張春久說,“老陸,誰給它起名叫‘畫冊’的?為什麼要叫這個?”
陸有良張了張嘴,好一會,才有些艱難地說:“如果不是你,就是燕……燕公大那邊。”
“範思遠是真死了嗎?”張春久一字一頓地說,“誰要復活這個‘幽靈’?誰要誣陷我——我們?誰藏在隊伍裡偷偷往外傳遞訊息?老陸,讓你手下那幫孩子們去查,揪出這個人才能還我一個清白!”
陸有良幾乎是魂不守舍地坐上了車,他知道司機名義上是送他,實際仍在暗地觀察他,然而張春久方才的幾句話一直在他耳邊徘徊——你知道他最信任的人是誰!
顧釗最信任的人是誰?
顧釗在燕公大進修的時候,和他的導師範思遠關係確實很好,他當時覺得市局裡有內鬼,誰都不安全,所以選擇了導師麼?
還是……他最信任的是那個人?
市局不會給刑警強制性安排固定搭檔,只是實際工作的時候,每個人都有習慣一起行動的人,譬如現在的駱聞舟和陶然——當年的顧釗和楊正鋒。
第一次發現盧國盛指紋的時候,楊正鋒正好不在,那麼後來呢?如果顧釗懷疑周圍有人洩密,那麼當時缺席的楊正鋒豈不是正好能置身事外地洗清嫌疑?他和顧釗一個正隊一個副隊,工作中一向交集最多、磨合得最好……
如果楊正鋒不是三年前已經犧牲,那麼此時重啟顧釗案,懷疑的焦點絕對會是他。
“陸局,到您家了。”
陸有良一激靈,回過神來,勉強衝司機一笑,下車時險些被馬路牙子絆到——他後背佈滿冷汗,快步走上樓,從書櫃的暗格裡取出了一個已經沒電的竊聽器。
陸有良盯著那枚竊聽器許久,一把揣在兜裡,出門對一臉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