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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替一個假身份,能在一定時間段內長期潛伏,這很可能是同一個團伙。”駱聞舟從檔案袋裡取出一張照片,“但是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其中一個‘線頭’。”
“這個女的叫朱鳳,就是潛入王瀟學校的那個假清潔工,能確認這個人的身份,是因為她有案底。十四年前,朱鳳新婚丈夫被殺,兇手後來被判定為有精神障礙的無行為能力人,免於刑事處罰,事後朱鳳不服,曾經潛入過精神病院,意圖行兇復仇,未遂,這起案子後來收入到第一次畫冊計劃,” 駱聞舟頓了頓,從檔案袋中抽出七個薄薄的卷宗,遞給眾人傳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第一次畫冊計劃出了一點意外。”
郎喬:“什麼意外?”
“第一次畫冊計劃似收錄了幾個因為種種原因沒能逮住嫌疑人的未結案件,就是你們手上的這幾份,都是舊案,有些是技術限制、有些是時過境遷證據不足……各種原因吧,總之嫌疑人都沒有付出應有的代價——加上那個精神病免於刑事處罰的,總共有七個案子——這點資料是我坑蒙拐騙偷才弄來的,是違規的,得嚴格保密,不要離開這間屋子——而這些未結案,在被收入畫冊計劃之後,每一起案件中嫌疑最大、卻因為證據不足沒能被逮捕的人,都先後離奇死亡。”
“死因也很微妙,”費渡一目十行地掃過舊卷宗,“比如這起精神病殺人案,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兇手,和他入院前殺害的死者死因很像,都是被同一種型號的刀具多次刺傷胸腹部,兩個人的傷口分佈也幾乎一致,這個精神病被殺的當天,他住的醫院曾經突然停電,部分監控失靈,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迷昏了值班護士,撬開門鎖——而捅死他的兇器、血衣最後在隔壁病房找到,兇器上還發現了隔壁病房患者的指紋……不過那位瘋得太厲害,幾乎不能和人交流,什麼也問不出來,即便真是他殺的也只能不了了之。”
“一個精神病殺了人,然後被另一個精神病殺了?”電話裡的陶然說,“這算什麼?因果報應?”
“一起事件是因果報應,這麼多起接連發生,恐怕這‘報應’不是純天然的。”費渡笑了一下,然而不知想起了什麼,他的笑意隨即消散,目光有些發沉——用某種方法暗中收集惡**件的受害人,把他們像是棋子一樣佈置起來,利用不起眼的小人物織一張網……如果不是他晚生了十幾年,費渡幾乎懷疑這是他自己乾的,他忍不住偏過頭咳嗽了幾聲。
“讓你少說話了沒有?”駱聞舟皺起眉,推了一杯溫水到他面前,“再插嘴我把你的嘴粘起來。”
“之前的畫冊計劃是因為這個被叫停的?”郎喬問,“那這些人是誰殺的?”
“那一次畫冊計劃的負責人是燕公大那邊的一個資深教授,名叫‘範思遠’,我查了查,老楊、陸局、顧釗——這些曾經在燕公大學習或者進修過的,都當過他的學生,後來這人銷聲匿跡,兩三年以後檔案狀態才更改為‘死亡’。”
肖海洋聽見“顧釗”倆字,大腦先短路了一半,直眉楞眼地問:“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個範思遠很可能是先失蹤,失蹤幾年後‘死亡’。”駱聞舟一字一頓地說,“很可能只是法律意義上的‘死亡’。”
肖海洋猛地抬起頭。
“但是為什麼?動機呢?”郎喬說,“老大,我用一下你的口頭禪——依據呢?”
“動機恐怕要抓住人以後才知道,依據要你們去找,不然我把你們都叫來幹什麼?”駱聞舟雙手一攤,混成頭兒就這點好,可以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問別人要依據的時候就大喇喇地伸手,別人問他要依據的時候,就指使手下小弟們自己去查,“理論我給了,同志們,驗證理論就靠你們了!”
郎喬:“……”
“這七宗未結案,要一件一件去查、去追溯,挖掘當年受害人生前的近親屬以及任何有親近關係的人,任何一條都不能放過,如果這一系列‘假人’真的都是舊案的牽連者,那背後人的身份不言而喻——肖海洋,你又怎麼了?”
肖海洋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抬起有些發直的眼:“駱隊,這個範思遠既然受這多人信任,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他也是十四年前的知情人?顧叔叔疑心市局有內鬼,又不能判斷誰有嫌疑的時候,會不會尋求其他幫助?比如自己的老師?出賣顧叔叔的人有沒有可能根本不在市局?”
駱聞舟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突然響了,他衝肖海洋打了個手勢接起電話:“嗯……嗯?什麼,今天嗎?好,我知道了,謝謝。”
眾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