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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叫增援,把周圍監控都排查一遍,聯絡交通廣播,還有附近商圈、地鐵、臨時插播尋人資訊,找楊欣,就說……”
“說什麼?”
“說她媽快不行了,讓她滾回醫院簽字!”
駱聞舟說完結束通話電話,伸手在陶然尚算完好的一側肩膀上輕輕按了一下。
“你有事走吧,”陶然低聲說,“在這陪著也沒用,我想她要真有個萬一,最後一眼也並不想看見咱們……走吧。”
駱聞舟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佔線的費渡耳機裡傳來第三次有人試圖打進電話來的提示音,他沒在意,哄小孩似的毫無誠意地對那司機說:“好吧,您的恐嚇很有威懾力——這樣可以了嗎?您該說明來意了吧?”
“有人託我帶句話給費總,”司機十分緊繃地說,“他說您見過他,這次很遺憾不能親自過來……”
費渡輕輕一挑眉:“我見過他?”
司機並不回答,只是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傳話筒:“有些事看起來撲朔迷離,是因為那個人太過狡猾,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沾過血的手永遠也洗不乾淨,‘他’現在應該已經黔驢技窮了——有一條重要的線索,您應該知道。”
費渡聽著這句莫名其妙的傳話,皺起眉反問:“我應該知道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還說,希望這樁案子辦得公開、透明,嚴格合規,不要再留下任何疑點,最後能給出一個毫無瑕疵的交代。”司機緩緩地問,“費總,我可以走了嗎?”
費渡的目光掃過他繃緊的肩膀:“刀?麻醉劑?電擊棒?還是……槍?我第一次碰見手握兇器,向我請示自己能不能走的。”
隨後,不等司機說話,他就兀自哂笑一聲,從錢包裡摸出一張一百的現鈔扔在座位上,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不需要,零錢不用找了。”
說完,他雙手插在外衣兜裡,頭也不回地走向馬路對面的別墅區。
司機一後背冷汗,一回頭,發現之前停在對面的suv上竟然下來個怒氣衝衝的年輕女孩,掄起手包憤憤地砸了一下後視鏡,跳著腳罵了一句什麼,隨後一個男的急急忙忙地從駕駛座上跳下來,車也不鎖,拉拉扯扯地追著那女孩解釋著什麼。
司機重重地吐出口氣,沒料到讓自己忌憚了半天的車上居然是一對不相干的路人,小情侶半路吵起來才在路邊停車的,他被費渡帶到溝裡了!
再一看,費渡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司機意識到自己上當,拍了一下方向盤,怒氣衝衝地重新掛擋,踩下油門開車離開……沒注意到身後一輛低調的豪華小轎車從別墅區裡滑了出來,不遠不近地跟上了他。
152。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三)
別墅是自供暖,溫度高低自己斟酌,費渡入冬之後就回來過一趟,還是捉盧國盛的時候在地下室審蜂巢的司機,因此供暖沒有開。
外面冷,屋裡也冷,外面是寒風呼嘯、毫無遮攔的冷,屋裡是一片寂靜、森然入骨的冷。
他進門的時候,大門“吱呀”一聲響,屋裡的陳設好像被驚動的標本,飄起細細的塵埃,費渡把手指上沾的灰塵在手心擦了擦,還帶著冷意的目光掃過玄關上“枯死”的假花。耳機裡一直跟他連著線的人彙報說:“費總,方才那輛出租我們已經盯上了,你放心——你車真不錯。”
“完事以後你開走。”費渡說,又囑咐了一句“小心”,這才掛上電話。
他每次到這來,心情都不太愉悅,總覺得房子這東西雖然是死物,也能各自凝聚起特殊的氣息,家有精緻女主人的房子裡沾著香水的氣息,主人勤快的房子裡充斥著窗明几淨的陽光氣息,而駱聞舟家裡則是一股特殊的、頂級紅酒的香——雖然萬年鎖著的酒櫃裡並沒有這種東西,可就是讓人一紮進去,就想醉死在裡面。
而這裡是臭味,像中世紀那些不洗澡的歐洲貴族,成噸的香料也遮不住它的腐臭味。
費渡無聲地呵出一口涼氣,很快結出肉眼可見的白霜,他想起方才路上那串沒完沒了試圖中途插/進來的未接來電,漫不經心地低頭一翻。
只看了一眼,費渡就沉默了,把盯梢的壞人嚇得要拔刀的費總嘴角一抽,第一反應是飛快地把手機塞回外衣兜裡,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料那一頭的駱聞舟彷彿長了千里眼,趁他手機還熱乎著,再一次見縫插針地撥了過來。
費渡手一哆嗦,在冷森森的別墅客廳裡,他背後幾乎冒了一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