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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顫抖,罕見的無措:“怎麼辦。”
商滕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僅剩的睡意也煙消雲散:“出什麼事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從酒店離開。
夜,濃到像是不慎潑灑在宣紙上的墨水。
他安撫好岑鳶的情緒,讓她不要害怕,慢慢講。
深夜的尋城,四周靜的可怕。
只餘風聲掠過耳旁,像是地獄裡,惡魔的哭喊,有幾分凌厲蕭索。
岑鳶忍住眼淚,說:“甜甜身上很燙,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霎,緊繃的弦鬆開。
商滕靠著駕駛座的椅背,緊握方向盤的手也鬆開,閉眼,脖頸拉長的線條,喉結上下滾動。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明明陳甜甜生病,他也會擔心。
可不知怎的,他剛才滿腦子都是,岑鳶出了什麼事。
她遇到了意外,或者是得了病。
善於管控自己情緒的自己,卻在那一刻慌了神。
商滕讓岑鳶先彆著急,客廳藥箱裡有治幼兒感冒的藥。
她先喂她吃一粒,然後給她貼一張退燒貼,他馬上就回來。
直到電話結束通話,岑鳶喂她吃完藥,才漸漸回神。
她不該慌的。
那些事情,明明她知道該怎麼做。
可就是,控制不住。
莫名的害怕。
害怕身邊的人生病。
生病的感覺不好,太難受了。
正是因為親身體會過,所以她才會害怕。
商滕很快就到了,連鞋也忘了換,著急的走進來。
“甜甜好點了沒?”
岑鳶手上端著剛沖泡好的感冒沖劑:“燒退了一點,不過還是很燙。”
商滕開門的動作微頓,垂眸看了她一眼。
女人素白的臉上,沒什麼血色,看著比之前還要憔悴。
他喉間低嗯:“你先去睡吧,我來照顧她。”
岑鳶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手裡的沖劑遞給他。
她裹緊了外套,往樓上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
回頭時,商滕還站在那裡,沒進去。
岑鳶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他解釋一下,那天自己沒接他電話的原因。
“我昨天遇到點事,所以沒能去成,對不起。”
商滕也沒看她,只淡聲一句,沒事。
似乎並不在意。
便開門進去了。
岑鳶在原處站了一會,從她這個角度,是正好可以看到房間裡的。
商滕動作溫柔的把陳甜甜抱在懷裡,喂她喝藥。
陳甜甜的眉眼,和陳默北很像。
這樣的一幕,莫名的讓岑鳶想起很多年前,在醫務室裡看到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商滕,聲音溫柔的哄著陳默北,讓她別怕。
她其實羨慕過陳默北。
那個時候是羨慕的。
或許直到現在,她仍舊羨慕她。
不是因為她擁有了商滕的偏愛,而是因為,那些偏愛,直到她死後都一直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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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上午的飛機,可能是因為心裡一直想著這件事,起的也早。
在房間裡又收拾了一會,她給司機打過電話,他就在門外等。
行李箱早在昨天就讓家裡的幫傭從房間拿下去了。
她換好衣服下樓時,商滕就坐在客廳裡。
岑鳶走過去,只和他說了一聲:“我這次,可能要半個月後才回來。”
商滕抬眼看她,那雙深邃的眼裡情緒晦暗不明。
他總是,內斂到讓人覺得害怕。
岑鳶有的時候,其實很想勸勸他。
多笑笑,你笑起來,其實很好看。
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們並不是這種可以隨意說話的親密關係。
她開門的那一瞬間,是低沉暗啞的嗓音,絆住她的腳。
不算漠然,卻也聽不出太過具體的情感。
“你把今天的機票退了,後天我陪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