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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目的都達到了,自然也就沒有再在一起的必要。
雖然還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也是法律上的夫妻名義。
但也只是形同虛設。
紀瀾吃齋唸佛這麼多年,早就對這種情情愛愛看淡了。
撩開垂落的竹簾,商滕走進了裡廳。
屋裡燃著薰香,類似寺廟裡的那種。
紀瀾穿著一身素色旗袍,從樓上下來,看到他了,只輕聲一句:“來啦。”
他喉間低嗯,並未給太多的反應。
紀瀾也早就習慣,自己這個兒子的冷漠。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具體她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以前,他也曾經是愛笑的。
至少不像現在,什麼情緒都自己藏著,旁人看不穿,也猜不透。
深沉內斂到,讓人覺得害怕。
但紀瀾卻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在這殺人不見血的地方,身為上位者的他,就該有這樣殺伐果斷的狠勁。
沒有軟肋,才沒有弱點。
她今天叫他過來,是有事要和他講。
流言傳的太快,紀瀾不能不管。
她說:“那個孩子就放在我這兒吧,我來養。”
商滕神色淡,聲音也淡:“不了。”
紀瀾嘆了口氣:“岑鳶那孩子再溫順,到底她也是個女人,那個孩子在你們之間,時間長了,總會變成一個疙瘩。”
“如果你今天找我是為了說這件事。”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把西裝第二顆紐扣繫上,“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紀瀾叫住他:“這麼久了,你還在耿耿於懷?”
離開的腳步頓住,但也只那一瞬,商滕沒有再給任何回應,開門離開。
手裡的佛珠緊緊攥在掌心,紀瀾看著窗外厚重的夜色。
這麼多年了,她不是沒有後悔過。
可豪門本就殘酷,優勝劣汰。
更何況,他們姓商。
她也只能靠吃齋唸佛,來緩解一下自己心裡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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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手續,是趙嫣然來幫她辦的。
岑鳶思來想去,能告訴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了。
趙嫣然拿著檢查結果的那一刻,手抖的厲害,她反覆的去揉眼睛,可能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出現幻覺了也不一定。
可無論她怎麼揉,眼睛都揉紅了,那幾個字都沒有任何改變。
血友症。
她當然知道是什麼病。
岑鳶的臉色彷彿大病初癒一般,仍舊是憔悴的。
她輕笑著安撫趙嫣然的情緒:“醫生說我這個是輕症,沒什麼大問題的,只要儘量不要自己受傷流血,和正常人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趙嫣然抱著她,一直在哭:“怎麼可能沒問題!”
因為得知她生病,連抱她時的力氣都變小了許多,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傷了她。
她這個反應,讓岑鳶無奈輕笑。
真把她當一個瓷娃娃了。
所以,這就是她為什麼不敢告訴他們的原因。
從醫院離開後,趙嫣然開車送她回去。
路上突然問起:“商滕知道了嗎?”
岑鳶陷入沉默,腿上蓋著薄毯,她把視線移向車窗外。
“他還不知道。”
就在剛才,她是打算告訴他的。
可是他沒有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今天這件事,的確是她的錯。
明明答應過他,今天去領證的,卻放了他鴿子。
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都是她失約了。
趙嫣然其實不太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岑鳶很少講起,她也沒有窺探別人秘密的愛好。
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岑鳶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偷偷喜歡商滕了。
至少在高中時期,她從未表現出太明顯。
對他的好,也只在暗處,沒讓任何知道,包括商滕。
想勸她的,但想了想,趙嫣然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很多事情,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
更何況,岑鳶並不是那種,因為別人的隻言片語,就隨意更改想法的人。
她比所有人想的還要倔,還要決絕。
車停在樓下,裡面是暗的,沒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