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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父親牽著我的手。
在我身後,一個老人摔了一跤。旁邊的一個黨衛軍把左輪手槍放回槍套。
我緊緊抓住父親的手,我惟一的念頭是不要與他分離,不要孤身一人。
黨衛軍軍官命令道:
“站成五排!”
人群一陣騷動。大家在一起時必須保持隊形,這是命令。
“嗨,小孩,你多大了?”
問話人是一個囚徒,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聽出他疲憊的聲音很和藹。
“十五歲。”
“不,你十八歲。”
“可我沒有十八歲,”我說,“我十五歲。”
“傻瓜。聽我的。”
然後他問我父親。父親說:
“我五十了。”
“不對,”聽上去那人很生氣,“不是五十,而是四十。明白嗎?十八歲和四十歲。”
他消失在黑暗中。又一個囚徒走過來,開口就是一串髒話。
“混蛋,你們來這兒幹什麼?為什麼來這兒?”
有人壯著膽子回答:
“什麼?你以為我們願意來這兒?人家強迫我們來的。”
那人氣勢洶洶,好像要殺人:“閉嘴,你這個白痴,不然我就把你撕成碎片。你們就是上吊也不應到這兒來!難道你們不知道,奧斯維辛給你們準備了什麼嗎?不知道?1944年了還不知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誰也沒跟我們說過!他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話音更加嚴厲:“那邊,你看見那邊的煙囪了嗎?看見了嗎?還有火焰,看見了嗎?(是的,我們看見火焰了。)那邊,他們就要把你們帶到那邊,那邊就是你們的墳墓。你們還不明白?你們這群混蛋,什麼都不懂?你們會被燒死的,燒成殘渣和灰燼。”
他怒不可遏。我們呆若木雞,驚如僵偶。難道這是一場噩夢,一場難以想象的噩夢?
我聽到周匝響起一片“嗡嗡嚶嚶”的聲音:“咱們得乾點什麼,不能聽任人家宰割,像在屠宰場裡殺牲口似的被殺掉。咱們得反抗!”
人群中有幾個魯莽的小夥子。他們身藏刀子,勸說大家襲擊手持武器的警衛。其中一個人嘟噥道:“應當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兒有一個奧斯維辛。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應當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