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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卻聽得老伴又說:“先圓了房再說。生米做成熟飯。”老順這才明白了老伴肚裡的牛黃,“呸!吃屎哩。人家,一個寡婦,你欺著叫人家死哩?我還以為你能迸出個啥好屁?”他聳著鼻頭,望老伴,像望一堆狗屎。 老伴漲紅了臉,撒潑似道:“你有啥好屁?放一下,我聽聽。” 孟八爺勸一陣,對老順說:“她說的,怕是最好的法兒呢。”“好啥?缺德哩。”“缺啥德?霸王硬上弓了,當然缺德。兩相情願了,不就是好事嗎?感情這東西,雖說抓不住摸不著,可沒它不行。沒感情硬來了,就成強姦了,就犯罪了,碰到風頭上,砰地一顆鐵大豆,把本也賠了。有感情了,多壞的事也是好事。明明是個見不了人的醜事兒,也成桃花運了。這事兒,沒邊沒啥的。那界線,就是感情。要是猛子和媳婦子有了感情,她老妖拿個鍘刀,也砍不斷。硬砍,我們還告她干涉婚姻自由哩。白福和蘭蘭沒感情,你硬捆,也犯法哩。這法兒,也不妨試試。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似海深。要不了幾天,再沒感情的,也拉不開了。” 老順這才不說話了,但一想白福媽,心中總是歉疚。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總是內疚。    
瑩兒的輪迴19
說實話,瑩兒對猛子的吸引力,遠沒有村裡的幾個孃兒強烈。 牛吃菠菠菜,豬香狗不愛。猛子喜歡野些的,露些的,浪些的,胖些的。這些,瑩兒都沒有。瑩兒清秀,清秀就顯得單薄,缺了那種跳突突的性感;瑩兒含蓄,含蓄了就呆板,沒有叫人心裡直晃勢的浪勁;瑩兒清凌得像氣,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了,形象因之虛了,少了那種實在的強烈的誘惑。猛子喜歡女人身上有一嘟嚕一嘟嚕的肉。一笑,那肉浪浪地跳。摟到懷裡,那肉便浪浪地滾。最好,再嘰裡嘟嚕地跳彈,再由他降伏後浪叫一陣。對,就是這種。 瑩兒卻不是。 但猛子還是動心了。他知道,當個“賊女人”——也就是城裡人說的“情人”——浪些的好;當個“女人”——也就是老婆,自然是瑩兒合適。但他還是謙虛地說:“急啥?我還小呢。” 媽破口而笑了,啥也沒說,但猛子覺得她說了好多話。想當初,他偷情被人捉了奸,爹要打他,他一句話就差點把爹噎死:“有本事,你給我娶啊,打老子,算啥本事?”現在,爹媽要給他娶,他卻說還小呢。一想,連他自己也忍俊不禁了,就搓搓腦袋,笑了。媽笑道:“這事兒,就定了。你可別給我翹羊頭,我按下這頭,那頭卻起了。” 按鄉里人的說法,瑩兒已成“二婚頭”,猛子卻是“童子雞”。兩者結婚,後者虧了些。但猛子不管這些,對處女膜啥的,他比城裡人看得淡,甚至模糊了那概念。女人嘛,能幹活,能做飯,能睡覺,耐用,老實就成。那窟窿,捅沒捅第一下,他根本不在乎。聽說早年,那第一夜得請人捅,因為新媳婦紅煞大,稍不注意,著上紅煞,重則要命,輕則重病。所以,那第一夜,得請個命大福大的捅。這故事,孟八爺老喧,就把書上看來的貞操啥的喧淡了。媽一把話挑明,猛子就想見瑩兒了。他想看看這個將要做他媳婦的,變成啥樣兒了。可瑩兒卻蝸在小屋裡,連個面也不閃。時不時地,聽到她逗娃兒的聲音。那聲音水性十足,溫柔到了極致,竟在土牛木馬似的猛子心裡也盪出一種旋律來了。剎那間,他渾身燥熱,出了莊門,隨興走去。 忽聽得一陣“花兒”傳來,循聲望去,卻見月兒在沙丘上練唱。月兒練得很投入,把個顫音練了又練。聽一陣,猛子就煩了,笑道:“成了成了,羊都嚇驚了,它們還以為狼來了呢。”月兒見是猛子,笑了。 猛子喜歡月兒的笑。月兒的笑很燦爛,是一覽無餘的燦爛,是雨後晴空似的燦爛,是少女獨有的燦爛。猛子接觸過的那些女人,缺的,就是這燦爛。他忽然有點“愛”月兒了。這一“愛”,心奇怪地晃勢了。心一晃勢,就想到自己和瑩兒的事來,想:還是“姑娘”好呀。這時,他發現,“二婚頭”不如“姑娘”燦爛。月兒問:“蘭蘭給你說過個事兒沒?” “啥事?”猛子裝糊塗,但明白她已知道那事了。 月兒眯了眼,望遠處。好一陣,才嘆口氣:“可惜了。” “啥可惜?”猛子的心晃勢了一下。他以為,月兒可惜的,是他。 “可惜,”月兒長嘆一聲,“那鮮花,又插牛糞上了……女人,命咋這樣苦?”猛子這才聽出,她說的鮮花是瑩兒,自己當然是牛糞了。他有些羞惱,想發作,忽想到人家是開玩笑呢,就笑問:“你這鮮花,又往哪裡插呢?我可是願當牛糞呢。” 還是“姑娘”好啊!他想。 “我嗎?”月兒淡淡地笑,“看過《紅樓夢》沒?”見猛子搖頭,便笑笑,自顧說了去:“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