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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個教書的老師,從小就比較老實,她不會學壞的。馬警察說,可她現在就學壞了。老魯說,你快告訴我,她犯了什麼事?馬警察說,你知道三陪嗎?你女兒乾的是女孩子最不該乾的事,你明白了吧。
老魯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馬警察說,你女兒中獎的那套房子是不是在地鐵終點站那兒?老魯點了點頭,馬警察說,我們就是在那兒抓住她的,她經常深更半夜把陌生男人帶回家。我們已經注意她有半個月了。老魯說,你別說了,我明白了,我的女兒是一個女流氓。
馬警察說,你要去見見她嗎?
老魯說,我如果去見她,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女流氓的父親了嘛。
馬警察說,不管怎麼說,她是你女兒,回去還得麻煩你把她的生活用品送來。對了,還有棉被,天就要涼了。
老魯說,從今以後她死活我都不管了,我真是太不要臉了,養了這樣一個東西。
老魯從派出所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經過公用電話間的時候,王志成看見了他,叫道,喂,老魯,電話費呢?我就把你的鳥籠給沒收啦。
老魯像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就走過去了。
可憐的老機修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口一口喝酒,他是一個不勝酒力的人,除了逢年過節,平常他很少會想到這種令人迷醉的液體。但是此刻,他喝得很多,很快,他兩眼就產生了疊影。他哭了起來,哭泣似乎使他清醒了一點。他喝一陣哭一陣,哭一陣喝一陣,一直到黃昏,他來到了環形大街上。 。 想看書來
高跟鞋(3)
和徐甲分手後,老魯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秋天昏沉的暮色中,女兒的墮落讓他的心完全碎了,但我們不能據此而認為老魯是一個感情脆弱的人,這件事如果攤在別人身上,也不定會如臨滅頂之災,難以承受。
老魯的漫遊還沒有結束,他腳下的路似乎沒完沒了,其實他已差不多繞著環形大街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了離家不遠的地方,這時候的周遭起了一點變化,很多沿街的店鋪都關上了門,四處更加安靜下來,真正的夜晚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降臨了。
老魯在馬路邊坐下來,把屁股放在綠化帶的水泥圍圈上,背靠一隻廢棄的變電器。他又看見了徐甲,並且徐甲也看見了他,他們的表情都有些意外,與一個多小時前比較,徐甲的頭髮剪短了,他從馬路對面走過來在老魯跟前站定,說,你還沒回去?老魯說,找到你兒子了沒有?徐甲說,我在前面的一家摩托車行聽說他已修好了摩托車,但這小子人不知到哪兒去了。老魯說,可能他已經回去了吧。徐甲說,對,順便我剃了一下頭,乾淨一點。老魯說,5塊錢?徐甲說,5塊錢。老魯說,剃得挺精神的。徐甲說,那我先走了,你呢?老魯說,我再坐一會兒。徐甲的腳步開始挪動,一邊離開一邊說,那行,回頭再見。
回頭再見。老魯把頭掉過去,徐甲略有點駝背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裡,老魯站了起來,朝馬路對面走去。
這是家簡易排房裡的*。因為離住所不遠,外加價格便宜,老魯經常來這裡理髮,他推開門進屋時,老闆娘李鳳霞正坐在沙發上對著一塊小鏡子描唇膏,看見他,李鳳霞的手停頓了一下,笑著問,魯師傅,來剃頭嗎?老魯站在門口沒動,朝李鳳霞說,你出來一下。李鳳霞把唇膏朝臺子上一放,跟著老魯來到人行道旁,李鳳霞問道,什麼事?神秘兮兮的。老魯看見李鳳霞的女兒把頭從門縫裡探出來,他壓低了聲調說,我準備給你買雙高跟鞋。李鳳霞吃驚地看著老魯,突然笑了起來,她笑得很開心,也很放肆,老魯狼狽不堪地看著眼前這個已不再年輕的女人,他的表情被弄得有些緊張。
李鳳霞止住了笑,她對老魯說,你等著,我抹完口紅就來。老魯在外面等了少頃,李鳳霞喜氣洋洋地出現在他面前,說,走吧。
老魯說,這麼晚了還有地方賣高跟鞋嗎?
李鳳霞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有,離這不遠。
老魯就跟在李鳳霞身後,走了大概有一刻鐘。老魯幾次想問李鳳霞為什麼愛讓男人給她買高跟鞋。但是一路上李鳳霞嘴裡絮叨個沒完,使他一直插不上話,他們終於來到了李鳳霞說的那家鞋店,李鳳霞挑了一雙價值150元錢的紅色小牛皮高跟鞋。鞋店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一副玳瑁眼鏡。老魯掏錢付鞋款的時候,感到他朝自己打量一下,老魯裝出渾然不覺的模樣,清了清喉嚨,率先出了鞋店,門外站著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嚇了他一跳。這時候李鳳霞也提著鞋子尾隨了出來,小姑娘一看見她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