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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彼岸,用肉眼可以看見敵軍和他們的炮臺,從那炮臺中冒出乳白色的硝煙,硝煙後面傳來了遠方的炮聲,可以看見我們的軍隊急急忙忙地渡河。
涅斯維茨基呼哧呼哧喘著氣,站起身來,面露微笑地向將軍面前走去。
“大人,要吃點東西麼?”他說道。
“真糟糕,”將軍沒有回答他的話,說道,“我們的軍隊磨蹭起來了。”
“大人,要不要去走一趟呢?”涅斯維茨基說道。
“對,請您去走一趟,”將軍說道,他又把已經詳細地吩咐的事重說一遍,“告訴驃騎兵,依照我的吩咐,最後一批渡河,燒燬橋樑,而且還要察看一下橋上引火用的燃料。”
“很好。”涅斯維茨基答道。
他向牽馬的哥薩克兵喊了一聲,吩咐他收拾背囊和軍用水壺,輕巧地把他那沉重的身軀翻上馬鞍。
“說真的,我要找尼姑去了。”他向面露微笑望著他的軍官們說道,於是就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下山去了。
“喂,上尉,開一炮,看看能射到什麼地方去!”將軍把臉轉向炮兵說道,“真煩悶,開開心吧。”
“炮手們各就各位!”一名軍官發出了口令,須臾之後,炮手們都很快活地從篝火旁邊跑出來,裝上炮彈。
“第一號,放!”發出了口令。
第一號炮兵迅速地跳開。大炮發出震耳欲聾的隆隆聲,一枚榴彈從山下我軍官兵頭上飛過,發出一陣呼嘯,榴彈落下的地方,冒出滾滾的硝煙,爆炸了,榴彈離敵軍陣地還有很遠一段路。
在這隆隆的炮聲中,官兵們臉上都流露著愉快的神情;全體都站立起來,觀察那瞭若指掌的山下我軍的動態,觀察那逐漸靠近的敵軍的動態。這時候,太陽完全從雲堆裡探出頭來。這一聲單調的好聽的炮響和耀眼的陽光匯合在一起了,使人產生一種激勵的愉快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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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兩枚敵人的圓形炮彈飛過橋樑的上空,橋上顯得擁擠不堪。涅斯維茨基在橋中間下馬,站立著,他那胖乎乎的身子緊緊地靠在欄杆上,他含笑地掉過頭來望了望哥薩克,他牽著兩匹馬在涅斯維茨基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停步了。涅斯維茨基剛想向前走去,一群士兵和車輛又把他擠得不能動彈,他又被緊緊地逼到欄杆上,一籌莫展,只好苦笑罷了。
“老弟,你真是!”哥薩克對那趕車的輜重兵說道,這個輜重兵從車輪和馬匹旁邊麇集的步兵中用力擠過去,“你真是!你不能不等一等,你明明看見將軍要過橋。”
有人道出了將軍的姓名,但是這個輜重兵並不理會,他大聲斥責那些攔住他的去路計程車兵。
“喂!鄉親們!請靠左走,等一等!”
可是,鄉親們互相擁擠,肩膀碰著肩膀,刺刀掛著刺刀,密密麻麻的一片從橋上源源不斷地行進。涅斯維茨基朝著欄杆向橋下望了一眼,看見恩斯河上湍急的喧囂的浪濤,然而浪頭不高,在橋樁四周匯合起來,泛起了一片漣漪,然後折回,後浪推前浪,奔騰不息。他朝橋上打量了一番,看見同類計程車兵的浪濤——士兵、飾穗、套上布罩的高筒軍帽、揹包、刺刀、長槍,還看見高筒軍帽下露出的疲憊的面容,寬大的顴骨,凹陷的兩頰,還有在黏滿橋板的泥濘中行走的雙腿。有時候,儼如恩斯河的浪濤中飛濺的白沫,在士兵的浪濤中混進一個披著雨衣、相貌和士兵截然不同的軍官。有時候,儼如河中一塊盪漾的木片,一個步行的驃騎兵、勤務兵或者是居民從橋上經過,被士兵的浪濤沖走了。有時候,儼如河上飄浮的圓木,一輛連隊的大車或是軍官的大車,滿載著物件,覆蓋著皮革,在四周的眾人護衛下從橋上駛行。
“你看,像堤壩被沖決了似的,”一名哥薩克絕望地停住腳步,說道,“那兒還有很多人嗎?”
“差一個就滿一百萬!”一名穿著破軍大衣、從附近走過的快活計程車兵遞著眼色,說道,隨即看不見了。
“候如他(他即指敵人)立刻在橋上烤起餡餅來,”一名老兵向他的夥伴轉過臉去,面色陰沉地說道,“那你就什麼都會忘掉的。”
這名老兵從身邊走過去,一名乘坐大車計程車兵跟在他後面駛行。
“見鬼,包腳布塞到哪裡去了?”一名勤務兵跟在大車後面飛奔,一面在大車的尾部摸索著尋找,他說道。
這名士兵也跟隨大車走過去了。
有幾名士兵現出愉快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喝過一頓酒,他們跟在這個士兵後面走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