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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上帝保佑您。”國王對他說。
“Mafoi,sire,nousferonscequequiseradansnotrepossibilite,sire,”①他愉快地回答,但是他那蹩腳的法國口音,引起皇帝的侍從先生們的一陣譏笑。
①法語:陛下,我們要辦到可能辦到的一切事情。
米洛拉多維奇急劇地撥轉馬頭,站在國王背後幾步路遠的地方。國王的在場使得阿普舍龍兵團的官兵感到激動和興奮,他們步調一致,雄赳赳地、輕快地從兩位皇帝及其侍從身邊走過去。
“夥伴們!”米洛拉多維奇用那洪亮、充滿自信而且愉快的嗓音高喊了一聲,顯然,這一陣陣的射擊聲、戰鬥的期待、英姿颯爽的阿普舍龍兵團官兵的外表、以及動作敏捷地從兩位皇帝身邊經過的蘇沃洛夫式的戰友們的外貌,使他感到極度興奮,以致忘記了國王在場,“夥伴們,你們現在要攻佔的不是第一個村莊啊!”他高聲喊道。
“我們都樂於效命!”士兵們高呼。
國王的御馬聽見突然的吶喊,猛地往旁邊一竄。這匹早在俄國就馱著國王檢閱的御馬,在奧斯特利茨這個戰場上忍受著國王用左腳心不在焉的踢蹬,如同在瑪斯廣場一樣,它聽見射擊聲就豎起耳朵,它既不明瞭它所聽見的射擊聲的涵義,也不明瞭弗朗茨皇帝乘坐的烏騅與它相鄰的涵義,也不明瞭騎者是日所說的話語、所想的事題、所感覺到的一切的涵義。
國王面露笑容,指著英姿颯爽的阿普舍龍兵團的官兵,把臉轉向一位近臣,不知說了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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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庫圖佐夫在副官們的伴隨下跟在卡賓槍手背後一步一步地緩行。
他尾隨於縱隊之後騎行半俄裡左右,便在兩條大路岔道口附近的一幢孤零零的無人管理的房子旁邊止步了(大概是從前的酒館)。兩條大路向山下延伸,部隊都沿著兩條大路向前推進。
霧靄開始漸漸地散開,莫約在兩俄裡以外的地方,可以看見對面高地上的敵軍。山下的左方,射擊聲聽來更加清晰了。庫圖佐夫停住了腳步,和一位奧國將軍談話。安德烈公爵站在他們背後稍遠的地方,凝視著他們,他把臉轉向一名副官,想向他要臺望遠鏡。
“您瞧瞧,您瞧瞧,”這個副官說著,他不望那遠方的部隊卻沿著他前面的一座大山向下望去。“這是法國人啊!”
兩位將軍和幾名副官互相爭奪,抓起了一臺望遠鏡。大家的臉色忽然變了,個個流露著驚駭的神態。大家原以為法國人在二俄裡以外,可是出乎意外,他們忽然在我們面前出現了。
“這是敵人嗎?……不是啊!是的,您看,敵人……一定是……這是怎麼回事?”可以聽見眾人的說話聲。
安德烈公爵在右下方,離庫圖佐夫至多五百步遠的地方,用肉眼望見衝上山來迎擊阿普舍龍兵團官兵的密密麻麻的法國縱隊。
“看,法國縱隊,緊要關頭來到了!這事兒與我有關。”安德烈公爵想了想,於是策馬走到庫圖佐夫跟前。
“應當阻止阿普舍龍兵團的人馬,”他大聲喊道,“大人!”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一切都被硝煙遮蔽了,傳來近處的槍聲。離安德烈公爵兩步路遠的地方可以聽見一聲幼稚的驚惶失措的喊叫:“喂,弟兄們,停下來!”這一聲喊叫彷彿是一道口令。大家一聽見喊聲就急忙逃命。
混亂的人群愈益增多,一齊向後退卻,跑至五分鐘以前部隊從兩位皇帝身邊走過的那個地方。叫這一群人站住不僅十分困難,而且本人也不能不隨同人群退卻。博爾孔斯基只是力求不落在人群背後,他不停地向四下張望,感到困窘不安,他無法瞭解他面前發生的情況。涅斯維茨基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滿臉通紅,相貌完全變了,他向庫圖佐夫大聲喊道,如果他不馬上離開,他必將被俘。庫圖佐夫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他取出一條手帕,沒有回答。他的面頰上流出了鮮血。安德烈公爵從人群中擠過去,走到他跟前。
“您負傷了麼?”他問道,勉強忍住了,下頜才沒有顫抖。
“傷口不在這裡,而是在那裡!”庫圖佐夫說,一面用手帕緊緊按著受傷的面頰,一面指著奔跑的官兵。
“叫他們站住!”他喊了一聲,同時他也許深信,叫他們站住是不可能的,於是驅馬向右邊疾馳而去。
又蜂擁而至的一群逃跑者,把他拖在一起向後撤退了。
密密麻麻的部隊拼命地奔跑,只要竄進了人群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