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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上帝保佑!”巴格拉季翁用堅定的聽得見的嗓音說道,一剎那,把臉轉向戰線的正面,兩手輕輕地來回擺動,似乎很費勁地邁開騎士的笨拙的腳步,沿著凹凸不平的戰場走去了。安德烈公爵心裡覺得似乎有某種不可克服的力量拖著他朝前走,他感到非常幸運。①
①這裡舉行了一次進攻,梯也爾提及進攻時說:“Lesrusssseconduisirent,vailla-ment,etchoserateálaguerre,onvitdeuxmassesdinfanteriemarcherresolumentl’unecontrelautresansqu’ancunedesdeuxdédaavantd’êtreabordeé,”(俄國人表現得英勇豪邁,這是戰爭中罕見的事。兩隊步兵堅毅地以白刃相迎,無一方作出讓步,直至決一死戰。)拿破崙在聖赫勒拿島上曾說:“Quelquesbataillonsrussesmontrèrentdel’intrépidites.”——作者注。(俄國有幾個營隊表現了大無畏精神。——俄編者注。)
法國人已經走得很近了,安德烈公爵與巴格拉季翁並排地走著,能夠辨別出法國人的肩帶、紅色的肩章,甚至連面孔也看得清楚。(他清楚地看見一個年老的法國軍官,他邁開套著鞋罩的外八字腳攀緣著灌木,費勁地登上山坡。)巴格拉季翁公爵沒有發出新命令,仍舊沉默地在佇列前面走著。忽然法國人之中響起了槍聲,第二聲,第三聲……在那潰亂的敵軍隊伍中冒起了一陣硝煙,響起噼啪的射擊聲。有幾個我們的人倒下了,其中有那個快活地、勁兒十足地行進的圓臉的軍官。但是正當響了第一槍的那一瞬間,巴格拉季翁回頭一看,大聲喊道:“烏拉!”
我們的佇列之中響起一片拖長的“烏拉——拉”的吶喊聲。我們的官兵,你追我趕,並且趕上了巴格拉季翁公爵;這一佇列雖然不整齊,但是人人歡喜,十分活躍,開始成群地跑下山去,追擊潰不成軍的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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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獵騎兵團的進攻,保證了右翼的撤退。已被遺忘的圖申(點火燒燬了申格拉本村)主管的炮臺在中央陣地採取軍事行動,阻止了法國軍隊的前進。法國人撲滅被風蔓卷而來的烈火,使俄國軍隊贏得向後撤退的時間。中央陣地的軍隊向後撤退,倉促而忙亂,但是各個部隊在撤退時並沒有亂成一團。左翼是由亞速和波多爾斯克兩個步兵團以及保羅格勒驃騎兵團所組成,但因法軍拉納帶領的優勢兵力的進攻和包抄而處於潰亂之中。巴格拉季翁派熱爾科夫去見左翼將軍,向他轉交火速退卻的命令。
熱爾科夫沒有把行禮時舉到帽簷邊的手放下,就動作迅速地撥馬疾馳而去,但是一當他離開巴格拉季翁,就力不從心,一種不可克服的恐懼把他控制住了,他不能到那個危險的地方去。當他向左翼的軍隊馳近後,他沒有向那槍林彈雨的前方走去,而是在將軍和首長們不會露面的地方去尋找他們,所以他沒有傳達命令。
左翼是由資歷深的在布勞瑙城下晉謁庫圖佐夫的即是多洛霍夫在其手下當兵的那個兵團的團長指揮。羅斯托夫在保羅格勒兵團服役,該團團長受命指揮邊遠的左翼,因此這種事發生了誤會。兩個首長反目,仇恨很深,正當左翼早已發生戰事,法國軍隊開始進攻之際,兩個首長竟忙於旨在互相侮辱的談判。無論是騎兵團,抑或是步兵團,對行將爆發的戰鬥都很少作出準備。兩個兵團的人員,從士兵到將軍,都沒有料到要會戰,竟泰然自若地從事和平勞動:騎兵餵馬,步兵收拾木柴。
“他到底比我的軍階更高,”德國佬——驃騎兵團團長,漲紅了臉,對著向前走來的副官說道,“他願意幹什麼事,就讓他幹什麼事。我不能犧牲自己的驃騎兵。司號兵,吹退卻號!”
然而,戰事急如星火。排炮聲和步槍聲互相交融,響徹了左翼和中央陣地,拉納帶領的身穿外套的法國步兵越過了磨坊的堤壩,在堤壩這邊的兩射程遠的地方排隊了。步兵上校邁著顫抖的腳步走到馬前面,翻身上馬,騎在馬上時身材顯得端正而高大,他走到保羅格勒兵團團長跟前,兩個團長相會了,他們恭恭敬敬地點頭行禮,可是心中隱藏著仇恨。
“上校,再一次,”將軍說道,“可是我不能把一半人員留在森林中。我請求您,我請求您,”他重說一遍,“佔領陣地,準備進攻。”
“我請求您不要干預別人的事,”上校急躁地答道,“既然您是個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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