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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法語:是波拿巴嗎?
⑥法語:俏皮話。
⑦法語:就應當使他避免發出“u”音。
⑧法語:索興稱他波拿巴。
“不,甭開玩笑,”安德烈公爵說道,“您難道以為戰役已經結束了嗎?”
“我就是這樣想的。奧國打輸了,可是它不會習慣於失敗的局面。它要報復的。它之所以失利,首先是因為一些省份已被摧毀(ondit,leest東正教的terriblepourlepillage①,軍隊被粉碎,首都被佔領,這一切都是pourlesbeauxyeuxdu撒丁陛下②,其二是因為——entrenous,moncherB,③——我憑嗅覺正聞到,人家在欺騙我們,我憑嗅覺還聞到,他們和法國搭上了關係,制訂了和約草案——單獨締結的秘密和約草案。”
“這不可能啊!”安德烈公爵說道,“這真是可惡極了。”
“Quivivranerra.”④比利賓說,又舒展皺起的面板,表示談話結束了。
①法語:據說東正教的軍隊搶得很厲害。
②法語:為了撒丁陛下好看的眼睛。
③法語:我親愛的,在我們之間說說。
④法語:過些日子,就會看清楚。
當安德烈公爵走到給他佈置的房間、穿著乾淨的睡衣躺在絨毛褥子上、墊著香噴噴的暖和的枕頭的時候,他感覺到,由他報送訊息的那次戰鬥和他相隔很遠很遠了。他關心的是普魯士聯盟、奧國的變節、波拿巴的又一次大捷、明天的出朝、閱兵以及弗朗茨皇帝的接見。
他閉上眼睛,就在這一瞬間他耳鼓中響起隆隆的槍炮聲和轔轔的車輪聲,又看見排成一條長線的火槍兵走下山來,一群法國兵開槍射擊,他於是覺得,他的心在顫慄著,他和施米特並騎向前疾駛,子彈在他四周歡快地呼嘯,他體會到一種從童年起未曾體會到的生存的萬分喜悅的感覺。
他醒悟了……
“是啊,這一切已是明日黃花!……”他說道,他臉上自然流露著幸福的童稚的微笑,這個年輕人於是酣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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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翌日,他醒來得很遲。重溫著往日的印象,首先想到今日要朝拜弗朗茨皇帝,想起軍政大臣、恭恭敬敬的侍從武官、比利賓和昨日夜晚的閒談。他要去朝拜,便穿上一套許久未穿的檢閱服裝,精神煥發,興致勃勃,姿態亦優美,一隻手綁著繃帶,走進比利賓的書齋。書齋裡有四個外交使團的紳士模樣的人。博爾孔斯基認識公使館的秘書伊波利特·庫拉金公爵,比利賓介紹其餘三個人和他相識。
經常到比利賓這裡來的紳士派頭的人都是一些年輕、家境富裕、快活的上層社會人士,他們無論在維也納,還是在此地都結成一個獨立的團體,這個團體的頭頭比利賓把它稱為自己人(lesnotres)。這個幾乎主要是由外交官構成的團體,看來有自己所固有的與戰爭和政治毫無關係的興趣,這個團體對上層社會、對一些女士的態度和公務很感興趣。看起來,這些有紳士派頭的人都樂意吸收安德烈公爵加入他們的團體,認為他是自己人(他們對少數幾個人表示尊敬)。因為人們尊敬他,才向他提出幾個有關軍隊和戰役的問題,以此作為話題。隨即又閒談起來,話裡頭夾雜著許多亂七八糟的笑話,而且議論他人的長短。
“不過這是件特別好的事,”有個人講到外交官中一個同僚的失敗時,說道,“其所以是件特別好的事,是因為奧國首相坦率地告訴他:他去倫敦上任是一種晉升,要他能這樣看待這件事。你們能臆想得出他這時的模樣嗎?……”
“諸君,不過最糟的是,我要向你們揭發庫拉金;有個人處於逆境,他這個唐璜卻藉機滋事。這個人多麼可怕啊!”
伊波利特公爵躺在一把伏爾泰椅上,一雙腳蹺在扶手上,大笑起來。
“Parlez—moideca,”①他說道。
①法語:喂,您講講吧,喂,您講講吧。
②法語:女人是男人的伴侶。
“啊,唐璜!啊!一條毒蛇。”聽見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博爾孔斯基,您不知道,”比利賓把臉轉向安德烈公爵說道,“法國軍隊的諸多可怖(我險些兒說成俄國軍隊)比起這個人在女人中間乾的勾當來是算不了一回事的。”
“Lafemmeestlapagnedel’homme,”②伊波利特公爵說道,開始戴上單目眼鏡觀看他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