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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體,繼續做自己的事。
庫圖佐夫久久地凝視著這兩個士兵,他更加皺緊了眉頭,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在另外一個地方他看見一個俄國士兵笑著拍一個法國人的肩膀,很和氣地和他說著話,庫圖佐夫又一次以同樣的神情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他問那位將軍,將軍一面繼續報告,同時請總司令注意在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團的前線所繳獲的法軍軍旗。
“啊,軍旗!”庫圖佐夫說,他顯然,他吃力地從沉思中回到了現實中來。他心不在焉地環顧四周,數千雙眼睛從四面八方望著他,期待他講話。
他在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團隊前面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他的一個隨從人員向拿著法國軍旗計程車兵們招了招手,叫他們走過來把這些軍旗擺放在總司令的周圍。庫圖佐夫沉默了好幾分鐘,看起來他極不樂意,然而他又不得不服從由於他所處的地位所要求他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於是他抬起了頭,開始講話了。一大群軍官圍住了他。他以專注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周圍的軍官,還認出了其中幾個人。
“感激大家!”他轉身朝著士兵們,緊接著又轉身朝著軍官們,說。籠罩在他周圍的是一片寂靜,可以十分清晰地聽見他那緩慢地說出來的話。“為了艱苦,為了忠誠的服務,感激你們大家。我們完全勝利了,俄羅斯不會忘記你們,光榮永遠屬於你們!”他稍稍停頓了片刻,環顧一下四周。
“把旗杆頭放低點,放低點,”他對一個在無意之中把他手裡拿著的法國鷹旗在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團隊的軍旗前面壓低下去計程車兵說。“再把它壓低一點,再壓低一點,好了,就這樣。烏拉!弟兄們!”他的下巴朝著士兵們迅速地擺動著,說。
“烏拉——拉——拉!”響起了數千人的歡呼聲。
在士兵們正在歡呼雀躍的時候,庫圖佐夫在坐騎上俯下身子,低下了頭,他的眼睛裡閃爍出一種溫情的、又彷彿是一種譏諷的亮光來。
“是這樣的,弟兄們,”當歡呼聲一停下來時,他說……
突然之間,他臉上的表情和他的聲音都變了:已經不再是一個總司令在講話,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在講話,很明顯,他現在想對夥伴們說幾句他想說的話。
在軍官們中間和在士兵的佇列中開始向前蠕動起來,以便能夠更加清楚地聽見他現在說的話。
“是這樣的,弟兄們。我知道你們很艱苦,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呢?要忍耐,不會久了。讓我們把客人送走,那個時候就可以休息了。對你們的功績,沙皇是不會忘記你們的。你們是艱苦,但是你們畢竟是在自己的國家裡面;可是他們,你們看一下他們已經落到何等地步,”他指著俘虜們說道,“比最糟糕的叫化子還不如。當他們強大的時候,我們不可憐他們,可是現在可以可憐可憐他們了。他們也同樣是人嘛。對不對,弟兄們?”
他環顧四周,從盯住他的那些倔強的、報其崇敬的、又是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他看得出來都同情他所講的話:他的眼角和嘴角皺起來,顯露出一個普通的老年人的微笑,他愈來愈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猶豫不決地低下頭。
“不過,把話又說回來,到底是誰叫他們到我們這兒來的?活該,這些畜……畜……!他突然抬起頭說。他把鞭子一揮,策馬疾馳而去,這是他在整個戰爭期間第一次策馬疾馳,他離開了已經亂了佇列,高興得縱聲大笑、高喊著“烏拉”計程車兵們。
部隊未必能聽懂庫圖佐夫所講的話。誰也不能重述出元帥開頭莊嚴、結尾樸實、就像一般的慈祥老人所說的話;然而,老人的由衷之言不僅已經被理解,而且正是在老人善良的咒罵中表現出對敵人的憐憫和對我們事業的正義性的認識的偉大莊嚴的感情,這種感情也深藏在每一個士兵心中,他們以興高采烈、經久不息的歡呼聲表達出來了。在此之後,有一個將軍向總司令請示,是否要把他的車叫來,庫圖佐夫在回答時,出人意外地嗚咽起來,顯然他十分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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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八日,這是克拉斯諾耶戰役的最後一天,當部隊到達宿營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一整天沒有一點風,寒冷;天空中飄著零零散散的雪花,透過飄落的雪花,可以看見淡紫色的、灰暗的星空,寒氣更加逼人了。
穆什卡捷爾斯基團隊在離開塔魯丁諾時是三千人,而現在只剩下了九百人,這個團隊最先到達指定的宿營地(大路旁邊的一個村莊),迎接這個團隊的打前站的人說,村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