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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準備好了,瞧,我把莫斯科掌握是牢牢的!瞧他們把事情鬧到了什麼地步!是些壞蛋,叛徒!”他想,雖然確定不了誰是壞蛋和叛徒,但他覺得必須仇恨這些壞蛋和叛徒,他們在使他處於虛偽可笑的境地,是有罪過的。
整個晚上,拉斯托普欽伯爵都在下達命令,聽候命令的人來自莫斯科各處。近侍們從未見過伯爵如此陰鬱和氣急敗壞。
“爵爺,領地註冊局局長派人來請示……宗教法庭、樞密院、大學、孤兒院,副主教都派人來……問……關於消防隊您有何指示?典獄官來了……精神病院監督來了……”整晚不停地向伯爵報告。
對所有這些問題,伯爵一概給予簡略的憤怒的答覆,以表示他的指示現在用不著了;他竭盡全力準備好的一切被某個人破壞了,而這個人將要對馬上發生的一切承擔全部責任。
“呶,告訴那個木頭人,”他回答領地註冊局裡派來的人的請示,“他得留下來看管他的檔案。喏,你幹嗎要問關於消防隊的廢話?有匹馬嘛,讓他們開到弗拉基米爾去。不是給法國人留下的。”
“爵爺,瘋人院的監督來了,您有何指示?”
“有何指示嗎?讓他們都走,就這樣……瘋子嘛讓他們都到城內去,放了就是了。我們這邊是由瘋子指揮軍隊,上帝就是這樣安排的。”
對於蹲在監獄裡的囚犯問題,伯爵呵斥典獄官:“怎麼,派給你兩營人護送嗎?派不出!放掉他們就完事了!”
“爵爺,還有政治犯:梅什科夫,韋烈夏金呢。”
“韋列夏金!他還沒被絞死嗎?”拉斯托普欽喊道,“帶他到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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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早晨九點鐘,當部隊已經透過莫斯科時,再也沒有誰來向伯爵請示了。所有能走的人,他們自己走了;留下來的那些人,他們自己決定該怎麼辦。
伯爵吩咐套馬,準備到索科爾尼茨去,他皺起眉頭,臉色蠟黃,抱緊胳膊默不作聲地坐在辦公室裡。
每一位行政長官在世道太平時,都覺得只有靠了他的勤政,他治下的平民百姓才過得自在,蒸蒸日上,而當意識到非我莫屬時,每個行政長官便以作為對自己勞苦和勤政的主要獎賞。故爾可以理解,只要歷史的海洋風平浪靜,作為統治者的行政長官,乘坐一條破船用鉤竿抓撓人民的大船向前駛行,一定會覺得,被他鉤著的大船是靠他的努力才前進的。但風浪一起,海上波濤洶湧,大船自動地前進。這時,便不會發生錯覺了。大船以那前所未有的速度自動地航行著,當鉤竿夠不著前進著的航船時,統治者便突然從掌權者,力量的源泉的地位,轉變為渺小的無用的虛弱的人。
拉斯托普欽感覺到這點,也正是這點使他惱火。
受到人群阻攔的警察局長,和前來報告馬已套好的副官,一起走進伯爵辦公室。兩人臉色蒼白,局長談了執行任務的情況後,報告說,院子裡有一大群民眾希望見伯爵。
拉斯托普欽一言不發,起身快步走進豪華、明亮的客廳,走到了陽臺門邊,抓住門柄,又鬆開手,朝窗戶走去,從那裡更能看清全部人群。高個小夥子站在前幾排中間,繃緊著臉,揮動著一隻手在講話。臉上糊著血的鐵匠陰沉地站在他身旁。透過關閉的窗戶,可聽到鬧哄哄的聲音。
“馬車準備好了?”拉斯托普欽問,離開了窗戶。
“好了,爵爺。”副官說。
拉斯托普欽又走到陽臺門邊。
“他們有什麼要求?”他問警察局長。
“鈞座,他們說他們奉鈞座之命準備去打法國人,又在喊叫著什麼叛徒。不過這是一群暴徒,鈞座。我好不容易才脫身,鈞座,卑職斗膽建議……”
“請便吧,沒有您我也知道怎麼辦,”拉斯托普欽生氣地大聲說。他在陽臺門邊往下看著人群。“他們把俄國搞成這樣!他們把我也搞成這樣!”拉斯托普欽想,感到心裡頭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要向這筆賬該記在他頭上的某個人發洩。像肝火旺的人常有的情形,憤怒控制了他,但還沒找到發洩物件。“La voilà la populace,la lie du peuple,”他望著人群心裡想道,“la plébe qu’ils ont soulevée par leur sottise.Il leur faut une victime.”①出現在他思緒裡,這時,他看到了高個小夥子揮動手臂。他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正是因為他本人就需要這件犧牲品,這個供他發洩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