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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手足
&esp;&esp;“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esp;&esp;“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esp;&esp;“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t無疆,受天之慶。”
&esp;&esp;隨著太常一聲聲的讚詞,劉秀將最後一頂爵弁戴上劉莊頭頂,劉莊換上太子服飾,依禮向文武朝臣作揖行禮。
&esp;&esp;太常高聲:“皇太子莊,冠字子麗!”
&esp;&esp;全場喝彩,君臣主賓間歡笑祝賀,鐘磬管絃之樂響起,劉秀站在離我七八步遠的地方,拉著兒子的手,向我緩步走來。
&esp;&esp;子麗――劉子麗!
&esp;&esp;眼眶倏地溼潤起來,我分明還在咧著嘴感動而笑,可熱淚卻已不可控制的盈滿眼眶。
&esp;&esp;建武二十三年春,太子及冠,遷太子宮,按制配官署太子少傅一人,太子率更令一人,以及太子庶子三人、太子舍人五人、太子家令一人、太子倉令一人、太子食官令一人、太子僕一人、太子廄長一人、太子門大夫一人、太子中庶子五人、太子洗馬十六人、太子中盾一人、太子?&039;gt;率一人。
&esp;&esp;一個月後,舞陰長公主、涅陽公主先後嫁給梁松、竇固,置公主府,宗正按制配設公主家令一人、公主丞一人、公主主簿一人、公主僕一人、私府長一人、直吏三人,從官二人。
&esp;&esp;宮裡似乎一下就冷清下來,子女們一個個成家立室,讓我有種雛鳥離巢的失落。這種很明顯的失落情緒一直延續到了夏天也始終沒能擺脫。我相信劉秀或多或少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做父親的畢竟不如做母親的那樣,總把孩子看得很重。
&esp;&esp;我突然感到無聊起來,每日裡捧著竹帛,卻時常走神。
&esp;&esp;紅夫許了韓光,我的本意是要再留她四五年,畢竟她才十四歲,可是這孩子自從兩個姐姐出嫁後,竟吵鬧著也要馬上嫁出去。十四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而言,也確實具備了成家的條件,何況紅夫向來早熟,生得亭亭玉立,生理發育一點也不輸給她的姐姐們。劉秀是個很開明的父親,一向依從女兒,更何況在他眼裡,十四歲嫁人並不算什麼大事。
&esp;&esp;我最終拗不過女兒的哭鬧懇求,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一句“母后偏心!”比任何實際行動都具備殺傷力,於是,婚期定在了今年秋天。
&esp;&esp;五月初七,大司徒蔡茂去世,劉秀心裡本屬意讓朱祜接這個位置,沒想到還沒等提到檯面上,朱祜病危,拖了一個多月病情越來越沉重,最終撒手人寰。
&esp;&esp;八月份,大司徒之位尚未決定誰來接替,大司空杜林又逝去。
&esp;&esp;老的一代正在不斷離開,新的一代逐步取代上一代。我忽然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慨,但對於前浪死在沙灘上的理解,詼諧之餘不免又生出一種冷冽的悲涼。
&esp;&esp;月底館陶公主劉紅夫出嫁,婚禮辦得甚為隆重,我和劉秀兩個沒有因為一年內連辦三場婚禮而輕忽了這個三女兒,一切禮儀排場均按照前兩場婚禮置辦。紅夫甚為歡喜,我卻在婚禮上再次情不自禁的流了眼淚,說起來這孩子也許把嫁為人婦當成是脫離父母管束的一個臺階,出嫁那天黃昏,她興高采烈的踏上油畫?z車揚長而去,居然連句分別的寬心話都沒有留下一句,真是有點沒心沒肺。
&esp;&esp;婚禮上照例有許多夫人內眷入宮幫忙,我也因此再次見到陰識、陰興、陰就等一些孃家兄弟。只是這一次陰興給我的印象太過震撼,我萬萬沒有料到短短半載時光,他竟變得如此消瘦,寬大的曲裾深衣束腰裹在身上,仍是顯得有些寬鬆。容顏不止憔悴,而且蒼老,明明才三十九歲,看上去感覺卻好似一個小老頭,背脊佝僂,一隻手握拳攏在唇邊,藉此掩飾寒暄招呼時的咳嗽失禮。
&esp;&esp;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讓大長秋召來陰興妻子詢問,但陰夫人見了我言談舉止總是分外拘謹,家常的話倒問出了些,不過都是報喜不報憂,實在探不到我真正想聽的,於是只得讓紗南另外找了琥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