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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燈的神色明顯一鬆,至少他還活著,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她問她的父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別過來。”方學農困獸一樣在狹窄的樓梯平臺上左右踱了兩步,“我早該這麼做了,姓傅的全是禍害,他們不配過上好日子。想要命就得破財,我要拿到我應得的。”
“以前我以為你只是窩囊,沒想到你已經發瘋了。”
“你站住,再上來我立刻就去捅死他。”
方燈站在樓道的最後兩級階梯處,與這個處在瘋狂邊緣的男人一步之遙,她抬臉看著他,用一種哀求的語氣。
“爸,你放了他吧。再找不著人,老崔一定會報警的,到時你就回不了頭了。”
“他敢!老王八蛋要敢報警,我也不要命了,他等著收屍吧。我叫你別再動了!”方學農色厲內荏地發出警告,或許是方燈喊的那一聲“爸”讓他有所動容,他指著前方說:“你回去,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你放了他,我去求他,他會答應我的,到時你還有路可以走。”
“我要他給我路走?現在是他要跪下來求我!丫頭,你聽我的,別中了他的邪,不要像你姑姑一樣,他們不是好人……”
“你難道就是好人?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麼事,朱顏姑姑看到了也會恨死你的!”方燈流淚了。
方學農手電筒的光晃動得更加劇烈,“你們懂什麼?我都是為了你們好。我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是,我窩囊,你們看不起我,可老子活著為了誰?撈了一筆我還能留著買棺材?她在的時候我沒讓她過上好日子,幹完這一票,你就能有筆錢傍身,像個人一樣活著,別說我他媽的什麼都沒為你們做過!”
方燈被這樣荒謬的說法逼瘋了,哭著喊道:“我要你這種錢?朱顏姑姑死了,骨頭都成灰了,你還說為她好,她活著的時候你做了什麼,這裡面關著的是誰你不知道?他是姑姑的兒子,你的親外甥!”
“放屁,他不是!”方學農雙目圓睜,劇烈地喘息著,“我說過他是野種,野種!”
方燈趁他一時走神,大步撲到門前,卻發現門被死死地鎖住了。
“你再恨他,他也是姑姑生的。把門開啟,放了他。”
方學農的嘴張開又合上,最後咬牙說:“你姑姑生的那個孩子早就死了,裡面那個只不過是沒人要的小雜種,被丟在孤兒院的外頭。要不是怕你姑姑當時就撐不下去,我會把他抱回來?這是我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早知道即使有孩子在,傅維忍那畜生還是捨得丟下你姑姑一個人走,我就該讓小雜種凍死在那個晚上,省得他成了你的冤家!”
方燈像是被這種可怕的說法嚇呆了,背死死抵在門上,一時間忘記了尋找將門開啟的辦法。
“你真的已經瘋掉了。”她難以置信地對父親說。
“我比你們都清醒。你姑姑蠢,你更蠢。以為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身上貼了金。傅維忍還算個破敗戶,裡面那個連破敗戶都不是。來路不明的玩意兒!我是答應了你姑姑這輩子都不提,這才由著他裝模作樣地住在大房子裡,以為自己有個了不起的祖宗,勾得你魂都沒了。不過現在沒關係了,他那些有錢的親戚沒準都知道了他是個雜種,要不怎麼明知道他被綁了,一分錢都不肯拿出來,丟他在這裡死也不是,活也不是!”
“你就編吧,編吧……”方燈全身無力,連爭辯的聲音都變得氣若游絲。莫非這就是另外兩個外地男人中途離開的原因?
“你不信,老子告訴你,你姑姑的兒子當年還是我親手埋在後頭靶場的垂葉榕下的。朱顏死之前還求我,讓我把她的骨灰也撒在那裡。我沒聽她的,她太傻了,姓傅的已經毀了她一輩子,死後我要讓她離他們遠遠的……你也給我離他們遠遠的,要不然就和你姑姑是一樣的下場。”
“我不管這些,你先放了他!”方燈回過神來,試圖從父親身上找到鑰匙,被方學農甩開,背再度撞到門上。
“鑰匙在哪?你放過他吧。就算他不是姑姑的兒子,好歹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呀。”她不死心,拽著方學農的手不肯放下。
“怎麼放?老子還以為能賺上一筆,多少對得起我當初把他抱給你姑姑,讓他白過了十幾年好日子。哪知道小野種這麼不值錢,給老子留下一堆爛攤子。住在傅家園那鬼屋子裡的沒有好人,他不是傅家的種,也生了一副和傅家人一樣的壞腸子,放他走,我也沒活路了,還不如魚死網破,你也可以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