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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褪至手肘的外衣,反而將胸衣的肩帶緩緩往下捋。
“方燈,穿好衣服!”
“陸叔叔,我求你幫幫他,幫幫他……”她嘴裡只餘下這句話,身上僅存的那點束縛每向下一寸,她就重複一遍,彷彿魔咒。
陸寧海倒吸一口涼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訓斥的話到了喉邊卻生生梗在那裡,如同一口濃膩腥甜的痰,咳不出來,胸更悶了,心竟是癢的。近在咫尺這一幕,滾燙又旖旎,罪惡卻無比誘惑。他開始明白,不是他言語惹的禍,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引著他朝這一步走來,他早就應該警醒,卻放縱自己遲鈍,這是心惹的禍。禍根早就種下了,他自己竟比她更後知後覺。
方燈看著陸寧海憋紅的臉和極力掩飾的狼狽樣子,像在看一出荒誕劇,雖然她也在劇中,可畢竟演到這一步,她的心可以略略放下了。只要她沒有看錯,事情就有出現轉機的可能。
別人都笑她是“酒鬼的女兒”,反倒忘了她還有一個更有趣的身份——“娼妓的侄女”。她跟在朱顏姑姑身邊長大,見得最多的就是男人眼裡的渴求和慾望,不管他是衣冠楚楚,還是寒酸落魄,只要他心中的貪婪蠢蠢欲動,那眼神都如出一轍。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個姓陸的大律師和小商店裡的老杜沒什麼區別。
“女兒。”方燈在心裡笑了,不過她忍住了笑,也忍住了低頭時衝到眼眶邊緣的淚。
第十七章 請你原諒我
方燈黃昏時回到傅家園,老崔正在手忙腳亂地張羅著行李,看還有什麼能讓小七帶走的,他是由衷地高興,見了方燈,也顧不上招呼。
傅鏡殊卻在房間裡有條不紊地把打包好的行李重新放歸原處。方燈進去的時候沒有敲門,她坐到他的床邊,合上他往外掏空了一半的箱子。
“你做什麼?”他站在書架前訝然轉身。
方燈嗔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
他繼續把書插回書架,一本一本撂得整整齊齊。
“別理那些破書了。”方燈扯了扯他衣服的下襬。
傅鏡殊沒有理會,背對著她說:“書裡的很多東西還是有道理的,只是我以前太自作聰明,還以為自己什麼都明白了。”
“你對自己太苛刻,很多事不是因為一個人聰明或者傻就能夠左右的,傻的人反而會有傻福。”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佛經中有這樣一段話: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他終於放棄了去整理那一堆書,回過頭,睫毛覆蓋著眼簾,也藏起了情緒,“老崔還在忙,我都不想這麼早提醒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那麼高興了。”
“那就不要說。”
“不過他緊張的是他的小七,如果他知道我連小七都不是,說不定也不會失望了。”傅鏡殊坐到方燈的對面,“怎麼阿照說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你?”
“我有點事要做,阿照來找你了?”
“他希望我不要走,等得到了訊息,他一定會很高興。有一個人高興也算是件好事。”
方燈用手指一下下地划著他整潔的床單。
“要是我說,事情沒到那一步,還有挽回的機會呢?”
“挽回?”傅鏡殊搖了搖頭,“只要你爸爸說的不是謊話,那就不可能挽回。”
方燈說:“那……要是另一個人願意為你說謊呢。我下午去找了陸寧海。”
“你去找他?他怎麼會肯?”傅鏡殊疑惑地看著方燈,她不說話,依舊在他的床單上劃出一道道指痕。他的臉漸漸變色,從不解到猶疑,然後是強烈的難以置信。
“方燈,你找他幹什麼?”他的臉色鐵青,“別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
他站起來,靠近一些就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花露水味,頭髮也溼漉漉的,她剛洗過澡,就在她從島外回來不久。
“說話!為什麼不回答?”
“我做了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他會幫我!”方燈斬釘截鐵地說。
這更進一步證實了傅鏡殊心底最害怕的那個猜測,“這當然很重要,你到底做了什麼?”
方燈從未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再憤怒的時候也沒有。她只能用更強悍的語氣去守住心裡最後一點尊嚴。
“要我把細節描述給你聽嗎?你真的想聽?”
方燈只覺得臉一涼,他把書桌邊那一杯冷茶全潑在她的臉上,茶水和茶葉渣子順著她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