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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看到陸寧海的公文包內側還有個和她手上這份結果相似的檔案袋,這讓她多了一個心眼。
陸寧海說:“我已經把它毀掉了。”他轉頭,發現方燈的手已經將另一個檔案袋拿出了一半,臉上頓時變色,語氣也加重了。
“把我的包放好,你不應該亂翻的。”
“別生氣嘛,我只是想看看這是什麼。”方燈嗔道,手卻沒有停下來。
眼看她就要將檔案袋開啟,陸寧海更為著急,顧不上正在開車,騰出一隻手想將檔案袋塞回包裡,方燈卻比他更快地將檔案袋抽走,扭轉身子迅速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別胡鬧,我讓你放回去,你聽見沒有!”
“緊張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再說一遍……”
“啊,小心!”
陸寧海聽到方燈一聲驚呼,才想起去看前方。
車子已經遠離市區,環城高速上車並不多,然而天色全黑之前的這一段黃昏正是司機視線最為不佳的時刻,他只看到車前不遠處有一隻像是流浪狗的動物慢悠悠經過,眼看就要撞上,心裡一驚,慌忙地想要閃避過去,無奈車速過快,方向盤猛然打偏,車子失控並急速撞上了一側的隔離墩,他想補救已然來不及,車上的兩人只感到劇烈的一震,然後周遭都陷入了黑色的沉寂。
“滴答,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方燈醒了過來。天旋地轉之中,她發現自己倒懸在車廂裡,眼睛是睜開了,但所能看到的有限東西都是血紅的,模糊不清。她試著動了動手,其中一隻居然還能動彈,於是伸手在臉上一抹,手心全是熱燙粘稠黏稠的液體,她耳邊聽到的正是自己頭上倒流下的血打在車內的聲音。
身上猶如零件被拆散了似的,每一寸都疼痛難忍,但方燈還是吃力地摸索到了安全帶的環扣,身前的束縛被鬆開,她用盡全身氣力開啟車門爬了出來。
方燈扶著路旁的隔離墩試圖站起來,手蹭在水泥上,留下了鮮紅的指印。過了十幾秒,她才有餘力去看剛才逃脫的地方,陸寧海的車已經整個底朝天,大概就是在不久前的碰撞後,車子發生了側翻,她的一側主要是撞擊帶來的傷,而駕駛座那一面卻變形得更為嚴重。
方燈的胳膊有一隻軟綿綿地無力耷拉在身側,頭和胸口也疼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但腳並無大恙。她想起陸寧海應該還在車裡,蹣跚上前幾步,發現他被卡在駕駛座和方向盤之間,頭耷拉著,身體被變形的車體擠壓得蜷縮成一團。
他傷得遠比她更重。方燈慌亂地看向四周,並沒有別的車輛駛過,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想求助也無門。她試著徒手將陸寧海那一側的車門開啟,或是將他從車窗中拖出來,然而這根本不可能,駕駛座這邊的車體已嚴重扭曲,陸寧海像是完全喪失了意識,她害怕自己的拉拽會使得他殘破的軀體傷得更加嚴重。
只是幾個簡單的動作,方燈又感覺到了強烈的眩暈。她頭上的豁口不小,血流得止不住一般,恐怕再這樣下去她自己也要支撐不住了。就在這時,散落在陸寧海身畔的檔案袋和紙張喚起了方燈殘存的心智,她記起了那是什麼。
方燈回到自己爬出來的那個缺口,探身進去,先將陸寧海偽造的那份鑑定結果拿在手中,然後又去翻那個直接導致了這場災禍的檔案袋,她知道那裡面一定有很重要,而且是他不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因為車子側翻的角度,出事前曾被她拿在手裡的檔案袋掉落在方向盤附近,被陸寧海的胸口壓住了一半,方燈使力將檔案袋抽出時,依然陷入昏迷的陸寧海竟然動了動。臉也略微抬起半寸,方燈從他幾乎不可辨認的臉上只看到一張嘴,噗噗地冒著血泡,這慘狀嚇得她也幾近昏厥。
她飛快地撤離,靠在路基上,將檔案袋夾在下巴和胸口之間,再用完好的那隻手抽出檔案袋裡的東西。果然,那是另一份鑑定報告,被鑑定人同是傅鏡殊,鑑定結果卻截然不同。這就是陸寧海口口聲聲稱自己已經毀掉的那份真實的報告,她猜得沒錯,這老狐狸果真還留了一手。
陸寧海的臉又轉動了一下,像是在看著方燈,嘴徒勞地張合著,像是瀕死的魚。方燈看出來了,他彷彿想對她說什麼,嘴巴里除了血水,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只依稀聽到“……救……救……”
只可惜她根本救不了他,也顧不上那麼多,這份多出來的鑑定報告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方燈再度抹了一把遮擋視線的血跡,她強打起來的精神也在一點點地消耗,這樣下去她會死嗎,她不知道。這時的方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