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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幸心裡也惱,才要發作,又見元柳那一身狼狽,一口氣硬嚥了下去。從古至今,女子都存世艱難,還不知謝家大娘出了什麼事呢!謝威口頭上是說他妹妹狼心狗肺,但要真沒感情也就不氣成那樣了。真到了危急關頭,不可能不管。就如燕綏所說的,做人嫂子的,還能怎麼樣?等搞清楚事態再發作也不遲。馬車一路往城內飛奔而去,元柳在馬車裡一直哭一直哭,問話也不答。周幸只得放棄詢問,腦子裡把東京城內的酒店腳店過了一遍,猜測謝威可能所在的地方。又隔著簾子諮詢車伕:“通宵營業的有幾家?你可知馬行街的金記裁縫鋪?那附近可有酒家?”車伕道:“那裡最是熱鬧,我們一路尋過去總能尋到。只是請酒吃飯,又定了說夜裡不回來,怕是在教坊司。”“他不會去教坊司的。”再說也消費不起。車伕只得駕車往馬行街方向駛去。好在此時已經快天亮,該鬧的人都消停了,路上沒多少人,倒也順暢。不想趕至相國寺橋,人聲鼎沸。周幸掀開簾子問車伕:“怎麼回事?今夜不過節啊?怎底這麼吵鬧?”車伕停住車道:“好大的火!誰家起火了,水火無情,我們可還要往前?或是往北繞一段,從北往南的沿著馬行街街尋人?”元柳跟著往外一瞧,沙啞著嗓子喊:“不!!!!”說著就跳下車往起火的方向狂奔。周幸當機立斷:“追上她!”車伕一揚鞭子,沒幾步就跟上了,一把抓起元柳甩進車內:“你還能比車跑的快不成?指路!”元柳哪裡聽的見,只伏地大哭。周幸心裡咯噔了一下,那個方向似乎是謝家老宅……瞪著元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夜裡的火光不單指向明顯,還有一定的照明功能。車伕懶的再問,依照著記憶就自覺趕起車來。走到鼓樓街,已是人山人海,車沒可能進去了。只得停車道:“小娘子,走不進去了。好多人!”元柳手忙腳亂的爬下車,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周幸哪裡拉的住她?只得跟上。這車錢還沒給呢,車伕無語的停在路邊,想著回程非殺你們一刀不可!真是亂七八糟!周幸提著裙子跑到謝家大宅跟前,元柳已是撲在門板上用力敲門,撕心裂肺的喊:“娘子!娘子!你開門啊!開門啊!我知道你有鑰匙!你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你說了要等我找大郎回來的!娘子!你開門!你開門啊!我就找到大郎了!嗚……”沖天的火光照的人發慌,周幸忙問周圍的人:“潛火官兵呢?這麼大火,怎麼不見官兵?”北宋是有消防隊的!每天晚上站在高處巡查,沒理由這麼大火一個人也沒有。那街坊跺腳怒罵:“誰知道啊!這火噗的一下就竄起來了。誰家起火這樣起的?我還急呢,別燒了我家的房子才是!真是殺千刀的,也不看好火燭!日常就不是好人,怪道遭報應呢!”周幸急的團團轉,又不好走開,又想去找謝威。謝威就在馬行街內吃酒,謝家老宅所處的榆林巷便在馬行街以南。他們先前就要的是二樓臨街的包廂,坐在高處,哪裡看不見這等大事?一行人一驚之下酒都醒了大半。謝威隱隱覺得有些心慌。忙跟眾人道:“我妹子在那頭住,我去看看。”說完也不待眾人答話,一溜煙的跑了。哪知趕到現場,起火的正是自家,霎時慌亂起來。待見到元柳趴在大門上哭,腦袋嗡的一響,一片空白。三步並作兩步,拎起元柳的領子就問:“大娘呢!?”“大郎!!”元柳見到謝威,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拽著謝威的袖子哇的一聲哭的稀里嘩啦。周幸也忙走近跟前道:“半夜把我拽過來,又什麼都不說。你快問問她!”正忙亂著,又來了一隊人,京城潛火官兵總算趕到。元柳忙喊:“官人,裡面有人。我們家娘子在裡面,求你們救救她,救救她。謝家有錢,必重金酬謝!”潛火隊長點頭,指揮著手下:“撞門!”一面又疏散看熱鬧的人群,一面指揮看熱鬧的人排隊傳水,周圍人見到了組織,總算有序的忙碌起來,不再是東一盆水西一盆水的亂澆。火災不比其他,謝家有修很高的風火牆沒錯,然誰也不能保證火災會不會擴散。謝家的鄰居們自覺加入潛火官兵的隊伍裡來。陸陸續續的更遠的人加入了傳送水盆的隊伍。士兵們已經架起扶梯,一點一點的接過水盆往燃燒嚴重的地方潑著。此時,令人驚訝的事卻發生了!普通的民宅而已,門竟如此堅固!?士兵們扛著木頭用力撞了七八下都紋絲不動,也疑惑不已。此時裡頭隱隱傳來聲音,以火災現場之嘈雜,根本聽不清。但既然有活口,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得繼續撞。門在撞擊下發出巨大的響聲,廖五抓著門閂瘋狂的喊:“用力啊!用力撞!我有錢!我有錢!用力啊!救命!”門搖晃的幅度漸漸加大,廖五心中狂喜,把方才暗自埋怨妻子加固防盜的心拋到九霄雲外!更加賣力的喊:“就這樣!快!快!快燒死人啦!救命啊!救……”正嚷著,忽一陣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