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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三月底,謝威正式出孝。按理來講出孝一般要請個酒席啥的,可惜謝威熟人就不多。不過請金記的人吃一頓飯,順帶辭職。金老闆也不攔著,大家好聚好散,小兒子還在人家家打工呢。酒過三巡,席面上熱鬧開來。夥計湯乙拍著謝威的肩膀道:“小子,你好命啊!我們一把年紀還要打工,你日後自當老闆啦!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苟富貴,莫相忘哈。”謝威噴笑:“是苟還是‘狗’啊?”“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金老闆也笑道:“可見找新婦很重要啊!”謝威笑道:“這還真不重要。我家那位有句話更絕。”“何話?”“投胎是項技術活。”“哈哈哈哈!”湯乙笑的捶桌:“你家新婦太搞笑了。”謝威無奈的道:“可不是!”說著又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若不是投個好胎,還真遇不見她。可見我技術不錯。”另一個活計名喚衛丁的用肩膀撞了一下謝威:“你還真想得開。”“那必須的!”謝威洋洋得意的道,“她好處多著呢,有陪嫁倒在其次了。重要是心地好、性格也好,手也巧啊,做的衣裳可好看了。”裁縫決定不對最後一句話作評價,雖然這句話有點侮辱“做衣服”這個專業。好吧,謝家娘子的毛衣打的不錯,花樣也新鮮,算是好看了。衛丁嘆道:“我要能勾個女伎多好啊!”話一出口,湯乙臉色微變,忙岔話道:“你家那位什麼時候得空教教我渾家做果子唄,前日你帶來的果子味道真不錯。”話題轉的太生硬,眾人略微有點尷尬,都暗地裡埋怨衛丁不會說話。單是女伎還好,問題是這位還有個不大一般的經歷,這就……不料謝威笑的坦蕩:“我原也沒指望,單就喜歡她。你們也知道她幫了我多少,我卻怎麼也幫不上她的忙——女伎不比一般的女使,沒有點手段贖都贖不出來,只好老死在教坊,我原想著,她若不得出來,我就一輩子不娶便是。不曾想那位燕綏娘子那樣好心的帶了她出來,再想不到的好事。也算是老天眷顧我了。”周幸都不在意,他還在意什麼?重點是在意有用麼?沒有女使這個經歷,周幸還沒機會做他的“救命恩人”,他早八輩子凍死街頭了。何況也攢不下這份家業。別說什麼白手起家這樣的笑話,沒有原始資本積累,想開個好又多都得二十年。當年他爹也是趕上好時候,有岳家帶著才發的家。他比他爹還不如,至少人家不防著他爹,卻防著他。誰沒事願意冒著得罪廖家的風險帶他入門?廖家不可怕,卻也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結個仇家。就算有個機緣巧合能把周幸弄出來,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他一個男人或許還能忍,但讓老婆孩子跟著忍麼?那也太對不起人家了,還不如讓她做一輩子女使,好歹不會凍著餓著。至於周幸所在意的那段不堪的經歷,那就裝作忘掉好了。謝威一番話,氣氛才又暖起來。本來麼,當著矮人不說短話,但若矮人大度,只有更招人喜歡的,誰也不喜歡小心眼的人。從良的女伎是個很尷尬的存在,要說看不起,也不盡然。一般人你還未必有看不起她們的資格。但要說社會地位有多高,還真不如窮點人家的良家子。有錢,但也有黑歷史。所以有些男人是挺高興,帶著錢嫁過來嘛,這是要裡子不要面子的。可有些男人就是死要面子又想要裡子,就不那麼好說話了。是以女伎從良,很少像周幸一樣找個普通人家,能做女伎的傻子一般很少[?],千古也就一個杜十娘搞不好還是杜撰的。她們寧願去給人做外室或者妾,一來生活水準不會下降,二來麼誰要求外室的清白,那是腦子有病!這麼一來能嫁普通人家的女伎還是很少很少的,物以稀為貴,貧寒人家羨慕的倒也多些。衛丁恰是貧寒人家,那是真羨慕,一點沒有破壞氣氛的意思,但常識還是知道的,此時見謝威跟他一樣是個只要裡子的,一開心話頭就收不住。直抓著問謝威:“你家娘子會彈琴跳舞吧?真好!”謝威笑道:“她?寫字還成,彈琴一點都不愛,難聽死了。”“你別謙虛!”“真沒謙虛啊!她就一使喚上的人!那些也學過,就是學的不好。她更愛看書寫字。”“啊?真可惜。我還想你不用出家門就可以喝酒聽曲了呢。”眾人:……金老闆:我怎麼就招了這麼個二貨!眾人都覺得再讓衛丁這個二貨問下去,早晚要問的謝威惱起來,沒事把人家家女眷掛在嘴邊那叫什麼事啊?忙你一言我一語的集體歪樓,話題一展開就不知到哪裡去了。等眾人醒過神來已是半夜三更。雖有馬車,但這個腳店乃通宵營業的,眾人也懶的散去,紛紛表示要一氣喝到天亮才行。謝威這算是告別單身慶祝會,早就說好要借住金家,根本不急。也就樂呵呵的繼續跟大夥兒一起玩。又叫店家重新整治了酒席繼續喝。不知到了什麼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謝威扭頭一看,望著火光沖天的方向,心裡咯噔一下,升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