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周幸木然的看著身邊的人,哭都哭不出來。那人又道:“爹爹已請大夫去了,嬸嬸莫急。”“你是誰?”那人一面扶著周幸一面往人少的地方避:“我是廖文博。”周幸慌亂的帶著哭腔問:“廖文博?你是廖雲的兒子?你爹呢?”廖文博衝著廖雲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在那。”周幸定了定神,已看見廖雲帶著大夫將謝威圍住:“我要過去。”廖文博看了看周圍,搖搖頭道:“人多太亂,爹爹要我看好你。”周幸死命抓著廖文博的胳膊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誰來跟我解釋一下?”廖文博苦笑:“我也不知,怕只有元柳知道了。”“元柳呢?”廖文博搖頭:“暫時不知道。我兄弟去看了,待會就知道了。方才那一炸,飛出的東西不少,難免有人受傷。嬸嬸可有傷著?”“沒。”“那我們別在這裡添亂,嬸嬸且隨我去鋪子裡等訊息。”今晚資訊量已超出周幸的理解範疇。此刻現場確實亂成一團、哀嚎遍野。周幸迷迷糊糊的被廖文博拖著走,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家茶行坐定。又有人送了杯茶水到她手中,一口飲盡,方才覺得回過神來。不多時,廖雲帶隊抬了兩個擔架回來送進內室。周幸嚯的一下站起,廖雲忙道:“阿威骨折,元柳只是暈了。”周幸雙腳一軟,跌回凳子上,重重的喘著粗氣。沒死就好,只要沒生命危險,骨折那都不算個事。又有一小娘子走了出來,對廖雲福身行禮:“爹爹,元柳臉上燒了一塊,大夫說要留疤。”廖雲還沒有突破階級的覺悟,只揮手道:“活著就好,這還等她回話呢!阿威如何?”“正上夾板,肩膀脫臼了是小,腿骨折了兩節。”廖雲道:“再去請大夫,輪流守著,預備發燒。也喊個閒漢去郊外報信,就說你們表嬸暫在這裡歇下了。”說完一抹臉,顧不得一身汙糟,在周幸對面坐下:“你們怎麼在城內?”周幸總算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元柳昨夜到我們家報信,非拉著我進城找阿威,餘者什麼都沒說。我們到了謝家宅子前,她倒是哭訴娘子騙她什麼的。阿威我不知他怎麼來的,想來這麼大動靜,知道也不奇怪。”廖雲沉吟了一下,組織語言道:“昨日……我姑姑家滿孝。”“我知道。”“原預備今日請親友,如恆……也就是謝家大娘說先要自家人吃頓飯。下帖子請我們去。我爹爹要帶著那一位,娘娘便懶再[?]去。只有我家翁翁爹爹和庶母去了。”二人對坐,誰也沒說話。寂靜,與剛才的嘈雜形成鮮明對比。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廖雲起身一看,忙喚道:“娘娘。”周幸也跟著站起來,福了一福。廖娘子十分沉靜,一字一句十分清晰的道:“這邊如何?”廖雲回道:“暫無大礙。姑母家呢?”廖娘子聲音又冷了幾分:“才二郎回來報我,無一生還。”廖雲抿了抿嘴。“你嫲嫲哭暈了過去,我叫二郎新婦看著,著人請大夫。”廖娘子道:“我到你姑母家看了一圈,炸傷的人不少,好在沒鬧出人命。我叫人一人陪了二貫鈔,如今已經散了。”說著坐在剛才廖雲的位置上,抬眼問周幸:“事到如今,我也不客套什麼了。你是什麼章程?”周幸見廖娘子定定的看著她,只得道:“等阿威醒來。”廖雲又問:“官府的仵作回了?”廖娘子點頭:“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驗的?”連主人帶奴婢,一共二十來口人,這謝家娘子也真下的去手!正說著,廖三郎也來了。一樣的風塵僕僕,進門便道:“查到了。還是一個月前,大表妹使人買了好些猛火油1,說是要預備出孝做生意。又分批買了煙火爆竹,也是藉著做生意的由頭。”廖娘子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預謀已久!不由後怕,要是昨日她帶著孩子們去了……冷汗直下。廖三郎苦笑:“還有呢,早就藉著五郎常出門跑營生,她在家害怕的緣故,道道門都鎖死。”鋪子內再次陷入寂靜。良久,周幸冷笑:“不錯,一個枉死的也沒有。”廖雲苦笑:“再想不到她這麼大氣性,還懷著孩子呢。”說著眼眶一紅,再不好死的也是他親爹。“一個弱女子,還能怎樣!?”周幸的胸口猶如堵滿了棉花,怒火卻越積越盛:“懷孕?孝期未過,懷哪門子孕?這也禽獸太過了些!簡直欺人太甚!”怪不得那樣砍人,父死母喪、鳩佔鵲巢。除了同歸於盡,還有什麼辦法?隱忍三年,才趁機把仇人一鍋端盡。周幸再次想起了當年那個把首飾送回來安撫她的四角俱全的小娘子。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若謝父多活兩年,只要兩年!這個女孩子還不知能創造怎樣的商業奇蹟。如今卻……還不知有無全屍。這幫混賬!廖家爹爹寵妾滅妻,廖娘子還一肚子委屈。這帖子她也是接到的,要是她們不賭氣也去了,也是“一個枉死的人也沒有”?一個母親,自己尚且無所謂,但要動她的崽子,絕對是不共戴天之仇!就算預備動也不行!怒瞪周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