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南點點頭:“那就好,東京話你也要快點學會才好。”又接著說:“我們左教坊擅歌擅琴的多,他們右教坊那邊善舞的多。不過兩邊都什麼技術都有,還有演百戲的,你見過沒?可好看了!百戲也是他們那邊好些,就是練起來苦的很。”周幸聽不很明白,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胡亂點點頭後問:“還有呢?”“還有我們的姐姐叫月恆,最善琵琶,多少文人雅士都來結交呢。我不記得是哪位,還抄了一份《琵琶行》裡的一段送了來,雖是香山居士寫的,不是他原創,他抄錄的字卻極好,也算一段佳話。”阿南又附在耳邊悄悄說:“只是她原是官家娘子,父親犯了事才進來,心下不平,脾氣有些古怪。不過人不壞的,從不打我們,要是捱罵你聽著便是。”這是提醒了,周幸給了阿南一個微笑。阿南又道:“月恆姐姐的徒弟是歡歡,今早你見了。等下我們洗完衣服我帶你去拜見。這等綢子衣服最易染色,她那裡收著好些月恆姐姐不要的舊衣服呢,我帶你去討幾套來,橫豎收著也是白放著。只是新衣裳要等過年啦。”“好。”“是了,最近缺人手的很,萬不能說我們是服侍月恆姐姐的,別人指使你便不動。你不知道,秋天發了一陣瘟,我們教坊一病死了好多個,把官人們都嚇的不輕,好一陣沒來。這一陣過了事他們才又來,卻是缺了人使。娘娘託了好些人都沒幾個整齊的人進來。你也算運道好啦,娘娘看中了你。”阿南喜滋滋的說:“我也是京畿的人家,來了這裡之後才知道好,竟還有人與我們養老呢。自己攢點私房,到時候買個婢女,也跟外頭的娘子一樣過活。強過在家裡被人揉搓。這裡日子好著呢,你別怕!”周幸忍不住笑了,合著你是覺得進國企了!不過看著白白淨淨的阿南,帶著嬰兒肥的臉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再看看自己細胳膊細腿,怎麼看都是阿南過的好。在這一個集權時代,或許對土著而言,與官家做子民和與人做奴婢沒有什麼區別吧。良家子又如何?所以她理解阿南的想法,雖然不贊同。可是父權大如天,即使她以後取得自由,父親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又能如何?周幸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痛,上一輩子就為弟弟打工打到三十歲沒嫁出去,這一輩子竟也是沒有一條順當的路可走,穿越什麼的,果然很容易死,不是戀愛死,也很有可能是各種河蟹死。衣服洗完已經到了中午,此時是一日二餐制,午飯是沒出現過的。不過這裡情況特殊,女伎們一般都是中午起床,自然要找些東西吃。她們這些小丫頭也跟著佔便宜,蹭點點心糖水什麼的,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分享兼顯擺。運氣最好的是阿寧阿美,他們跟的燕綏是出了名的和氣人,也大方。教坊內每個等級的人吃的飲食皆有定數,小丫頭們能吃飽,但是想吃好就要看得臉不得臉了。燕綏從不拘著自己人,她地位又高,拿的打賞又豐富,經常掏錢買小食給小丫頭吃。據說她就是喜歡聽小丫頭的嘰嘰喳喳的喧鬧聲,真怪癖!可怪癖好啊!便宜了阿南跟周幸,因為燕綏聽說阿寧的宿舍來了新人,打發人買的更多些讓她們倆做人情。於是周幸吃到了有史以來最漂亮最好吃的點心。她理解劉姥姥了,這樣精緻的東西,絕對不捨得隨便下口!也充分證明周幸是土的不能再土的土包子。而周幸跟的月恆,就沒這麼好的口碑了。月恆,右教坊的行首之一。這時節稱呼女伎為小姐,只有花魁級別的大家,才有可能被人奉承一句娘子。她原姓範,是以有時那些文人墨客求曲時,亦稱範娘子。只是多半時候,小姐就是小姐,哪怕是她貼身服侍的人,要麼叫姐姐,要麼叫小姐,娘子這樣的良家稱呼,早已不屬於她們。熟悉的詞語,竟是這樣尷尬的出現,呃……同宿舍的小姑娘們一直唧唧喳喳的吃點心八卦到未時初刻,據說月恆此時會有點空,於是阿南趁機帶著周幸去拜碼頭。見到月恆才知道,此女真是人如其名,清清冷冷,看樣子是冷豔高貴的那一款。見到生人並不多話,面對周幸的拜見,無非嗯了一聲,丟了個小荷包便罷。倒是她身邊的歡歡趕緊笑盈盈的道:“姐姐,我帶這位妹妹逛逛可好?”月恆點點頭,抱起琵琶徑直彈奏起來。周幸無語,還有比她還話少的人!歡歡見狀,拉著周幸的手就來到了隔間坐下,笑道:“你叫倖幸吧?真好聽的名字。我們姐姐就是這副脾氣,沒有壞心的,你別在意。”周幸點頭:“嗯。”阿南插言道:“歡歡姐,她還沒衣裳,你可有舊衣裳?”“別的沒有,舊衣裳怕有好幾箱子呢!”歡歡笑道:“只怕沒有合身的。”轉臉問周幸:“可會針線?”周幸繼續點頭。歡歡撲哧一聲笑道:“你怎麼跟姐姐一樣不說話呀?日後我們同事,別這麼拘束。”“她哪是不說話?”阿南也笑道:“她是不會說東京話,幸而聽的懂。”“原來如此,只是也要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