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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逛了一場,彼此又拉近了許多距離。周幸除了買筆墨紙硯之外,還買了幾樣手工要使的傢伙並定了一把打毛衣簽字和小鉤子。阿美見她還在竹器譜買了繃子便問:“你終於想起學繡花了?”“以前不是沒空麼?趁著過年學點皮毛,不然你們都會就我不會。”“我們都會?”阿美拍手大笑:“你聽誰說的啊?我們屋的倒都會,其餘的倒一多半不會。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呢?大家緊要的不是學譜,就是學跳舞,再不然百戲驢球摔角都好啊。咱們又不是沒有繡房。”周幸苦著臉問道:“阿美,日後你打算做什麼呢?這些……好像不大實用。外頭,就是我們老百姓家,要學樂器跳舞做什麼呢?”阿美苦笑:“誰知道呢。我們這樣本是良家子,自然是想回……只是這裡頭又有幾個人能脫身的?”“我們這些只是女使的也不行麼?”阿美看了眼周幸:“那你就故意學不好琵琶,當粗使當到二十幾歲,叫家裡人來贖。碰上官人心情好,或者什麼大赦天下的好事的時候,就可以出去了。可是萬一碰不上,還得在這裡當一輩子粗使!”“便是學好了,老了也走不脫?老了沒人喜歡,應該可以走吧。”“也是!”阿美隨即搖搖頭:“我也不知以後怎麼辦,得過且過吧。如今教坊司人不多,想走那是做夢!多賺錢才是真的。”周幸扯了扯嘴角:“橫豎如今還早呢!誰知道以後什麼光景。也只有攢點錢,不管在哪裡都能活下去。”大不了在教坊司一輩子不嫁!說得阿美心有慼慼焉。回到宿舍,阿南見周幸買了一大堆學習用品嘖嘖稱奇:“你要當秀才呢?”“年底大打折,我跟一幫小郎搶的半死才搶來的,一年都不用買了!”“噗!”阿南笑道:“你還真是!咦?你怎麼買了黃紙?這種不好寫,要宣紙才行。”“我如今還不會拿筆呢!小郎們都搶這種,想來可以寫字?我也不懂,只跟著讀書郎們搶便是。”“你真行!”阿南道:“你日後光學寫字,不學琵琶了?”“不知道啊,有空就學學。歡歡姐讓我學算盤呢。”說道這個,周幸又美了,那什麼,學會了算賬,萬一萬一能脫身出去,當個賬房也行,做小買賣也行。總之技多不壓身哇!聽到周幸的回答,阿南徹底放心了。雖說月恆等人帶出去的徒弟也不少,他們的前輩也如過江之卿,但是能少一個是一個嘛。遂對周幸越發和氣。教坊司內也有很多人家,只是結婚的肯定不住在這個院子,而是圍著這個院子往後分房子住。一到過年,代代都是教坊司的人家紛紛打報告申請兒女回家過年。陳五娘排了個班就大筆一揮就從臘月初一開始一直放到除夕。連阿美也得假回家團聚。周幸家太遠,外頭冷清清的也不想去,恰好阿南是本地人,就把自己的假期讓給了她。反正一人頂兩人份神馬的,她也做慣了。剩下如犯官家屬沒入教坊司的,家人有些早零散分離,也只好常駐於此。雖跟平常比不夠熱鬧,但也不算冷清。這樣周幸就有了更多的時間進行文化知識學習。又因衣服都改的差不多了,錢貨郎也送了她要的毛線來,剩下的時間她就開始練習打毛衣。上輩子吧,也是窮的叮噹響。農村女孩子鮮少有完全不會打毛衣的。凡舉毛衣毛褲帽子圍巾手套家居鞋,都是毛線製品。為何?因為自己動手成本低。所以她也就練就了一身好本事。後來出去打工,外頭賣的拖鞋質量是一年不如一年,她就自己動手打。一同打工的小姐妹裡,也有懶的不攢錢的主,也不想要那破拖鞋,就花錢買她的手工品。廠子大啊!光女工就有千,裡頭只要有一百個懶鬼,她的錢就賺不完。不單打鞋子,還打帽子圍巾毛外套,硬是逼著自己學了不少花樣,每年冬天也小賺一筆。就是當年傻缺,有錢就給家裡,搞的兩個弟弟拿她當提款機。讀了野雞大學,蓋了房子,娶了媳婦,還什麼都要最好的。她有心不給,偏同鄉大嘴巴回去宣揚她打毛衣賺了多少錢。她媽一天一個電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容易把二弟的老婆聘禮湊出來了,她也不知怎麼就突然轉世了,有時候想起,都不知道是不是過勞死。這一世的家庭更苦,她卻不想再過的如此憋屈,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卻沒一句好話。一家人的感情,也只剩下算計。農村女孩啊,三十歲了還沒嫁人,有誰關心過一句沒?明明……小時候挨欺負,兩個弟弟都跟人玩命的,到最後竟落的個這樣的結局。她不知道怎麼對弟弟才是好的,但上輩子那樣肯定是錯的。既然錯了,就不要再犯!晃晃頭,拉回了苦逼的神思,把心思調回毛衣上。上輩子毛線製品打的實在太多太多,以至於打了條圍巾手腕就靈活起來。拿著一卷線拆了打打了拆,把記得的針法複習一遍,唔,忘了一多半。算了,以後再慢慢想吧!首要任務,是給月恆打一件羊毛衫!不管月恆那張臉多冷,目前都是她的老師,就當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