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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恆的屋子是典型的三間結構,一間臥房兼書房,一間類似於客廳的外間,還有一間是歡歡的臥室兼雜物間。歡歡一進屋,就先見到外間圓桌上的亂七八糟,奇怪的問:“姐姐教倖幸識字了?”“嗯。”歡歡拎起一張黃紙問周幸:“這是什麼呀?”周幸答:“不會用筆,寫著好玩。”歡歡撲哧一笑:“你還真逗,用炭條寫!虧你想的出來,也不怕髒。”周幸傻笑。阿南在旁邊鬆了一口氣,很好,這貨傻缺去學寫字,必然沒時間練琵琶,潛在競爭對手少了一個,可喜可賀。唔,明天再去幫這傻缺弄點爛棉花什麼的,更耽誤她點時間!歡歡也想,這是培養算賬女使了?苦逼的倖幸,學這個有什麼前途?咱這一行識譜就行。周幸還不知道自己被同情了,還當撿了個超大便宜。直到晚上的宴會,她還在傻笑。被客人逮著問:“倖幸小姐,今日遇著什麼好事了?”周幸福身道:“好叫郎君知道,今日姐姐教我識字了。有文化是好事呀!”那位郎君倒也和氣,也不知道哪裡摸了一小小的銀角子來:“這是我家小娘子平安鎖上掉下來的,雖不重,卻也能換幾張紙,算是我給你的賀禮啦。好好學,日後當個大家!”周幸高興的道:“大家不敢想,不做睜眼瞎就好。”眾人見狀,紛紛有賞,不過是鬥富,倒是便宜了周幸,收攏起來也撿了六七錢銀子,心情更好了。美美的睡了一覺,次日早起,便在自己屋裡買了一堆零食跟大家分享。如今收入不菲,前途無亮,鐵公雞一樣的一點意義都沒有,還不如大家圖個開心呢,反正是額外得的錢。正吃著,隔壁宿舍的女使跑過來喊:“還吃呢!錢貨郎來了!買東西去!”這一嗓子喊的小女使們呼啦啦的全往外頭衝,周幸無語,那些破玩意有什麼好買的!胭脂水粉教坊裡有配額好嗎!梳子要那麼多把幹什麼?絨花再怎麼做也就那個死樣子,而且貨郎的還粗糙的不行。撐死了就是針頭線腦的要自己買點,還可以休假出門買。這地頭打賞少說也是絹,誰沒事打賞棉麻的?寒磣的慌啊!所以要棉麻之類的,就得出去裁縫店自己裁。這麼一來,對貨郎的東西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可她沒興趣別人有啊,阿寧是個熱情性子,抓著她的手就一路狂奔,拽都給她拽到現場了!周幸道:“你急什麼?貨郎天天來!”“錢貨郎不一樣!他家的東西最多了,每次都用驢車拖著來呢!跟那些挑擔子的哪有的比?有時候還有大鋪子的雪花膏,不然誰稀罕貨郎?”一面說一面飛奔到錢貨郎卸貨處,人家東西還沒擺齊全呢,這裡就聚集了好大一撥人了。女使和低等的女伎們嘰嘰喳喳的問著貨郎調笑,有講價的、有託他帶東西的、有上回買了不合適要換的、教坊後院瞬間變成菜市場,招的右教坊的小姐們都過來了。周幸沒工夫擠去,就在人少的地方看。轉了兩圈居然讓她看到了毛線!?額滴神啊!這年頭有毛線啊!?抓起那一大團毛線就問貨郎:“你這個有細的麼?”“小姐你要多細的都有!不過你們用這個做什麼?這是賣地毯的剩下給我玩的,莫非你也會編地毯不成?”周幸笑道:“不會,但我要細的!”拿了一團線比了比直徑大小:“就這麼細的,可有?”“有吧?我彷彿在哪見過,回頭給你問問。小姐是要麻線棉線還是羊毛線?”“羊毛的!”“好咧!我給小姐記著!”周幸歡快的點頭,呀!最近運氣怎麼這麼好呢?羊毛衫多保暖啊!沒有毛線衣這棉衣怎麼穿都不得勁。嘻嘻,最好弄一雙毛線手套,寫字不凍手!唔,先去竹鋪裡頭弄兩根籤子才是正經。臨近年節,別的地方是越發忙碌,只有教坊在這種大節前最閒,傳統的春節,家家戶戶忙瘋了都,誰有空來這裡耍呢?得到了正月才功夫呢。便是滯留在東京的人群,也多數陪老婆孩子團購去了。唯有單身在此的,還得是單身的有點錢的人才日日來買醉。一年到頭了,教坊從上到下都累的半死,花魁們才懶的出來招待。能參加一下舞臺表演就不錯了。陪酒的都是一般女伎。不過真巨有錢人自然不缺女人陪,來到這裡的還多半是讀書人,包花魁他們也包不起。這種情況下,周幸簡直在放寒假。手中的舊衣服改的越發快了!☆、毛衣衣服改了一堆,箱子裡擠的都放不下,只好用布包著放在床底下塞好,等著下一次託人帶回去。棉絮也得了,虧的阿南不知哪裡掃來的東西,她連棉花都沒必要添,就打出一床不錯的被子來。以她目前的收入,便是打個套新的都有,反正這裡管吃管住管衣服。然而炫富從來沒有好下場,低調為妙。何況她是真不想把弟弟養成吸血鬼。只用炭條抄了一本字奇醜無比的《千字文》,打算捎幾個錢讓弟弟去村裡識字的人那裡混幾個字,反正有她源源不斷的舊衣服,她們周家也過的下去了。教坊司的規矩並不嚴,或者說這個時代小姑娘都沒有被規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