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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一踹:“想得倒美!東京城這麼大,你一跑老子上哪找你去?”“那你派人跟著!明日給不了錢,我任由你處置!不然我們就在這裡魚死網破,便是不拿條命陪葬,拿條胳膊腿也是我賺了!”三角眼一噎,又見謝威紅著眼,猶豫了。有道是窮寇莫追,就是怕人逢絕境後跟你玩命。想了想道:“便給你一天!明日不得錢,必把你賣了!”彪形大漢不幹了:“喂!二哥,你也太好說話了!”三角眼笑道:“誰讓我見不的人不好呢!”說著對周圍的一個瘦高個喊道:“你跟著他!”瘦高個很不樂意:“天寒地凍的,就地把他綁了就是,那麼麻煩!”三角眼道:“要你做就做!少羅嗦!”今天真以為這貨是有錢人家的子弟,給喂的飽飽的,真要誰為了這事折了胳膊腿才是虧呢。待到明日,身無分文,餓了一天,輕輕鬆鬆便能綁了,真是群蠢豬,這都不懂。瘦高個懾於三角眼的威嚴,不情不願的答應了。謝威心底一陣悲涼,怎麼就混到連替母親痛哭一場都不能的份上?雖說使了個緩兵之計,但此刻他又上哪弄錢去?往日謝父來往的銀錢,上萬的時候都有。如今不過大半年,他竟要被一二百貫逼死了,爹爹,你就對我這麼失望,一點都不保佑我了麼?帶著一身的傷,謝威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只得漫無目的的在城內閒逛。瘦高個都快氣死了,大雪天跟著個窮酸逛東京城!很冷啊好不好!可二哥吩咐下來,又不好不跟。發誓明天綁下他了,一定讓他好看!謝威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教坊司門口。抬頭望著教坊司的招牌,心裡左右搖擺不定。在這東京城裡,周幸是唯一一個他認識但跟廖家沒關係的人了。可是,他再不是不識明間疾苦紈絝,一百六十貫代表什麼,他現在比誰都清楚。京郊的田也不過貫一畝,一百六十貫便是半傾田的莊園。周幸若有這個錢,還會在這裡做女使麼?一旦自己踏進這扇門,就把周幸逼到兩難的境地。這是救命,周幸若見死不救,必會被人閒話。哪怕沒有閒話,她哪能做的到眼睜睜的看他去死呢?可救了,便只得去借錢。一個女使,這麼多錢要還到猴年馬月去!父母雙亡,妹妹連同舅家謀奪家產,小甲不知所蹤,他已是眾叛親離。周幸是他心裡最後的溫暖,他不想令她為難。可是……可是……他不想死!他不甘心!鬥毆的強人沒能殺了他,冰寒刺骨的運河水沒能凍死他,難道要死在這幾個雜碎手上嗎!?不想死!不甘心!謝威在心裡吶喊:我還沒看到那群人的報應呢!謝威痛苦的蹲下,身上積了厚厚的雪花,慢慢的融化,滲入衣物,冷進了骨頭。這樣下去,會凍死吧!這一輩子沒給任何人掙點什麼,凍死了大家只會鬆口氣吧。瘦高個見謝威在教坊門口打轉,氣不打一出來,走至跟前踢了一腳:“喂,死到臨頭了還想著來看看美人,你真不賴!”謝威木然的抬起頭,如果剛才還有反抗的心思,那麼繞了一大圈都沒有去處,已經讓他很絕望。瘦高個抓著他的前襟甩手一巴掌,還未開罵,就覺頭上一陣劇痛,隨即一塊磚頭帶著血液從自己頭上落下。愣神中,只聽一中氣十足的女聲:“滾!”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教坊的打手已經探出頭來,那可是□,他哪裡是對手?顧不得頭上的傷口,趕忙放開謝威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半里路遠。再回頭一看,謝威已經不見了!!心中大驚,這可怎麼跟兄弟們交代!?一百六十貫呢!掃把星!他要被大哥打死的!混混霍霍的被拖入教坊,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哭聲:“你這是怎麼了?”謝威如遇到浮木的溺水之人,雙手一張就把周幸抱在懷裡:“倖幸!倖幸!”周幸拼命掙扎:“放開我,你怎麼這麼大的手勁啊,你不是受了傷麼?”謝威卻什麼也聽不見,他只知道流浪這麼久,終於抓住了個熟悉的體溫。身上好冷,但懷裡很熱。教坊內有地熱,謝威身上的雪化的更快了,不多時便凍的連周幸都打寒戰。謝威這才省過神來,見周幸的衣服被浸溼了一大塊,抖了抖嘴唇說:“抱歉。”周幸嘆氣:“先坐一下,我去替你尋身衣服。”謝威拉住周幸的手:“別走!”“我是去給你找衣服。”“我不要,你別走!”“……”周幸無語,只得隨便叫了個同事:“煩你去找一下阿寧或是阿美弄套衣服來。”那女使點頭離去。周幸回過身來道:“等下去洗個澡吧,我使人給你送藥過來。”“陪我一下,求你。”謝威的聲音顯的很脆弱,周幸聽的心酸,柔聲道:“你先洗澡上藥,我去告假,今晚陪你如何?”謝威想了半天,才艱難的點點頭,鬆開了周幸的手。阿寧來的很快,周幸與她做了個簡單的交接,就去找阿南請假。又央了阿美替班,做完了瑣事,脫身出來時,阿寧已經叫人把謝威洗乾淨上好藥,扔燕綏屋裡去了。周幸一進門,就見謝威正抱著一大碗薑湯往下灌。只聽燕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