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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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靖看到此刻，張大了嘴，雖知道不對，卻仍猜不透到底是哪裡不對。鳳涅卻淡淡說道：&ldo;你說明白些，‐‐這死罪，是指什麼？&rdo;思且低著頭，輕輕地一搖，淚落如雨，卻不做聲。鳳涅道：&ldo;你不說？&rdo;思且伏底身子：&ldo;娘娘……請降罪吧，是殺是剮奴婢都認了。&rdo;朱安靖實在忍不住，低聲道：&ldo;皇嬸……&rdo;鳳涅垂眸，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不過才是七歲的孩童而已，如果是現代人的思維，該好好地保護起來，這個年紀，不必見識太多的人世醜惡。但是……這個孩子生活在皇宮裡，處處危機，這一回倘若不是她在關鍵時刻多了多心，那麼後果……當真不堪設想。鳳涅渾身發寒，沉聲道：&ldo;阿靖，你好好地聽著，不要做聲。&rdo;朱安靖對上她凌厲的目光，連東西都不敢吃，急忙點頭。鳳涅這才重又看向思且：&ldo;你不招，那麼就讓本宮替你說吧。&rdo;鴉雀無聲裡，鳳涅的聲音沉靜響起，&ldo;這湯裡頭，你加了毒藥的，是不是。&rdo;思且只是跪在地上，身子一顫一顫地，康嬤嬤雖然料到幾分，但思且跟鳳涅不說，她便不敢確定，此刻聽到鳳涅如此說，才算確認，登時之間身子大震：&ldo;思且，當真有此事？&rdo;思且拼命伏底身子，鳳涅道：&ldo;起先本宮給阿靖喂著喝的時候，你雖然害怕，也有幾分不忍，但還能站得住，並沒有出聲攔阻，但等本宮要喝的時候，你才站不住了，終於出聲阻擾。&rdo;朱安靖小臉慢慢地變白，康嬤嬤也心跳不已。鳳涅道：&ldo;阿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宮自然危殆，但並非你親自動手害得本宮，故而你才站得住，是不是？&rdo;思且深吸一口氣：&ldo;娘娘……降罪。&rdo;鳳涅聲音寒凜，道：&ldo;思且，你還記得當初本宮將你從範梅仙手中救出來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rdo;思且忍不住哭道：&ldo;奴婢……奴婢說過，奴婢不是忘恩負義的背主之人。&rdo;鳳涅道：&ldo;故而你雖然下毒，卻到底臨頭不忍，對嗎？&rdo;思且道：&ldo;奴婢沒有法子……娘娘……&rdo;&ldo;你以為，你這樣做，便就不是忘恩負義了？&rdo;鳳涅冷笑著看她，&ldo;當初救下你的時候本宮就說過，你只能跟一個主子，如今你說沒有法子？&rdo;思且用力磕頭：&ldo;奴婢知罪，奴婢知罪！&rdo;鳳涅盯著她：&ldo;你當真知罪？若你真的知罪，那本宮問你，到底是誰指使你如此的？&rdo;思且僵了身子，整個人呆呆地，沉默片刻嚷道：&ldo;沒有……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rdo;&ldo;你自己？&rdo;鳳涅怒道，&ldo;你捫心自問，你自入了鳳儀殿，上上下下，有什麼對不住你的？本宮有什麼對不住你的？會讓你仇恨到要下毒來謀害我？你當真狼心狗肺到這份兒上？！&rdo;思且眼淚長流，鳳涅復冷笑道：&ldo;你不做聲，就當本宮拿你沒辦法了？‐‐嶽貴人是你的親妹妹吧？&rdo;思且一聽，大聲叫道：&ldo;娘娘！不是……此事只是奴婢一個人所為，真的跟別人沒有干係的，娘娘！求娘娘只罰我一個就好了！&rdo;鳳涅道：&ldo;你既然不說，本宮便不再問你，自找相干的人去問，來人，把她押下去！好生看管！&rdo;又道：&ldo;叫人把這碗裡頭殘餘的藥送到太醫院，讓太醫看看是什麼藥！&rdo;康嬤嬤出門，喚了兩個小太監進來，押著思且往外，思且叫道：&ldo;娘娘，奴婢知罪，您就治奴婢一個人的罪，娘娘……&rdo;不由分說地被拉著出門。另有兩個小太監小心把地上的碗片撿起來，送到太醫院去。思且出門之時，外頭有人正也進門來，見狀雙眉皺起，目送思且被押走，他便上前見禮。鳳涅渾身發涼，心中惱怒之間，見了他來，便按捺怒氣，道：&ldo;你怎麼來了？腿腳還好？&rdo;來者自是子規，子規看鳳涅面帶惱色，又看地上碎了的湯碗，便問道：&ldo;娘娘放心，奴婢安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