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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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規反站在旁邊不動聲色。嶽思簪道：&ldo;這、這是怎麼了？&rdo;內務司司長道：&ldo;貴人娘娘怕是走不了的。&rdo;地上思且看到此，心中驚疑不定，她比嶽思簪聰明瞭不知多少，看兩位大員都在，子規也在場，當下就明白了幾分，立刻大聲叫道：&ldo;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大人們不要牽扯別人。&rdo;她說罷之後，嶽思簪回頭望向她，卻看到一雙滾著淚的紅色眸子，嶽思簪心中驚疑不定，她又不是個聰明的，心悸不能言。而禁軍統領卻淡淡道：&ldo;牽扯與否，輪不到你這謀逆害主的奴才說，敢問書記，已經寫好了麼？&rdo;他這句話來的突兀，現場之中一片靜寂，在思且同嶽思簪的驚疑目光之中，卻見在這空屋子裡的角落，那個落滿塵灰的破櫃子&ldo;吱呀&rdo;一聲，便被推開，從中走出一個身著青衫手中握著紙筆的掌書記，徐徐地走上前來，道：&ldo;回兩位大人，屬下從頭到尾，記錄的清楚明白，請兩位大人一覽。&rdo;思且只覺如五雷轟頂，當下絕望地閉了眸子。嶽思簪卻還定定看著，也明白了大事不好。內務司長將紙接過來，道：&ldo;這位掌書記，是我內務司最頂用的，最擅敏聞強記，分毫不會出錯。&rdo;&ldo;多謝大人。&rdo;那人完事，便退了後。那內務司司長說罷，垂眸掃了一眼那供狀，冷笑著念道：&ldo;嶽貴人道：&lso;你都說了嗎？你當真沒有向娘娘把我供出來？&rso;宮女思且道：&lso;我什麼也沒說。&rso;嶽貴人道：&lso;可是為什麼我聽了信，說你事到臨頭又猶豫……&rso;‐‐嶽貴人，還要我繼續念下去嗎？&rdo;果真分毫無錯，嶽思簪眼前發黑，驚呼叫道：&ldo;不……不會的！&rdo;倒退往後，卻被兩個內監押住。內務司司長蔑她一眼，冷笑道：&ldo;貴人娘娘果真是哪裡也去不得了，來人，伺候嶽貴人前往內務司吧！&rdo;嶽思簪叫道：&ldo;我不去……我不去，跟我無關！&rdo;叫嚷不休，卻被封了嘴押著走了。思且也被拉了出來，經過門口，便看子規，含淚求道：&ldo;公公，求你替我向娘娘求情，公公，求您跟娘娘說，饒了她一命吧……&rdo;子規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地目送她離開，白皙的臉上透出幾分冷清。內務司的同禁衛處的兩位大人互相對視一眼，便對子規道：&ldo;公公可要同去？&rdo;子規道：&ldo;處置這些事，兩位大人比我有經驗，我便不摻和其中了，兩位大人自請便宜行事。&rdo;兩人便也行了個禮：&ldo;公公多禮了，但請回去稟報娘娘，我們兩人必定盡心竭力，嚴查此事，一有訊息便派人稟報，還請娘娘放心。&rdo;子規答應一聲：&ldo;有勞。&rdo;兩位便領了人出去了。子規站在原處，目送嶽思簪同思且離開的方向，最後是兩位大人同幾個差人內監的身影，魚貫消失。子規抬頭，望見那紅牆之上的一方天空，雖然晴空萬里，他心中卻只覺如陰雲籠罩。耳畔忽地又響起那人熟悉的聲音：&ldo;……心裡本來涼涼地有些難受，但看到你，心裡便安穩多了。&rdo;&ldo;本宮並非是在贊你，……我是在想，這是為什麼。&rdo;子規手在腰間微微握緊，眉宇之中多了一絲悒鬱，靜靜站了片刻，才轉身出了偏殿，往鳳儀殿而去。 子規將回鳳儀殿，隔著老遠，就看到殿門處有幾個陌生身影，他放慢了腳步，定睛細看，立刻便認出那是跟隨著朱玄澹的幾個小太監宮女。本是要去回稟鳳涅的，見這陣仗，子規心念轉動，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一步，腳下一轉，便拐了個彎兒，順著宮牆邊上往偏殿的門而去了。他避開的及時而自然，那邊上的太監宮女均未曾察覺。而與此同時，就在鳳儀殿內，朱玄澹問明瞭情形，臉上並無格外震驚或者駭然的表情，反而是出奇地冷靜。鳳涅也是平常面色，說罷了，便又道：&ldo;本來臣妾沒想要驚擾聖上，反正行事之人已經被擒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do;朱玄澹靜靜地看著她：&ldo;是嗎？&rdo;鳳涅垂眸，賢良淑德儀態萬千，好一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姿態，溫聲道：&ldo;是的，臣妾知道聖上近日忙於朝政，因此不想因為此等事驚擾聖駕。&rdo;朱玄澹本是坐著，聽到此刻，便起了身，看一眼鳳涅，卻往旁邊走開幾步，才又停下，將手負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