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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住自己。
年輕人說:“卡,嘎——”
路易斯環顧四周,發現一時只有自己和年輕人待在一起。隱隱約約地他能聽到查爾頓在對護士喊叫著說擔架在第二儲藏室。路易斯懷疑她們能否找到儲藏室,畢竟這是她們第一天上班。她們倒是很瞭解各種藥品。在年輕人的頭部附近的綠色地毯已經滲透了像泥一樣的紫色血汙,年輕人的腦液已經不再向外流了。
年輕人嗓音嘶啞地說:“在寵物公墓。”然後他開始張嘴笑起來。那笑就跟拉窗簾的護士的笑差不多。
路易斯低頭看著他,開始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接著覺得自己一定是產生了幻覺。年輕人發出些聲音,我自己下意識地把它們和我的經歷中相似的東西聯絡在一起了。但是一會兒後他意識到自己並沒產生幻覺。他心頭一陣恐懼,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還是不能相信。是的,這些話就在地毯上年輕人的帶血的嘴上,也就在路易斯的耳畔,但只不過意味著這是一種能看到、能聽到的幻覺罷了。
路易斯低聲問:“你說什麼?”
這一次,年輕人瞪著茫然的、帶血的眼睛,像會說話的鸚鵡或八哥一樣,清楚無誤地說:“那不是個真正的墓地。”
路易斯頓時覺得驚恐異常,他雙手捂胸,心裡發緊。這感覺使他覺得自己越變越小,直想拔腳溜走。他不是個信教的人,也不相信任何迷信,但不管怎樣,他對這事卻毫無準備。
路易斯儘量剋制著想跑的感覺,強迫自己俯身離年輕人更近了些,第二次問:“你說什麼?”
糟糕的是,年輕人依然露出那邪惡的笑,低聲說:“路易斯,男人心腸像比石頭更硬,一個人種豆得豆,種瓜得瓜。”
聽到自己的名字,路易斯吃了一驚,噢,上帝!他叫了我的名字——路易斯。
路易斯聲音微弱顫抖地問:“你是誰?你是誰?”
“茵章帶來我的魚。”
“你怎麼知道我的——”
“避開,我們。知道——”
“你”
“卡。”年輕人說,路易斯此時都能聞到年輕人死亡的味道了,這死亡存在於他的呼吸、內傷、斷續的話語和他的失敗及災難中。
一種瘋狂的念頭出現在路易斯的腦海裡,他說:“什麼?”
“嘎——”
穿著紅色運動短褲的年輕人開始渾身抖動,突然好像他的每塊肌肉都凝住了似的,他的眼睛失去了那種茫然的神色,盯住了路易斯的眼睛。然後一切都結束了。年輕人死了。
路易斯向後一坐,隱約感覺自己的衣服全被汗水溼透了。眼前彷彿有個翅膀在輕輕扇動,一片黑暗,世界好像開始引退。意識到自己要暈倒,路易斯半轉過身,將頭靠在膝上,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用力掐自己的齒齦,幾乎要掐出血了。過了一會兒,世界又清晰起來。
十三
後來,診治室裡全是人,彷彿他們都是演員,就等著上場呢。這使得路易斯更感覺不真實和無所適從。這種感覺路易斯在心理學課上學過,但從來沒真正體驗過,這次可把他嚇壞了。他想,可能剛喝了拌有強力麻醉劑的飲料後,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吧。這一切好像都是為我安排的,起初房間裡空無一人,以便這將死的先知般的年輕人間接地向我說些預言性的話,只向我一個人說,而他剛一死,所有的人就都回來了。
兩個護士抬著為脊椎和頸部受傷的人準備的擔架笨拙地進來了,查爾頓跟在她們後面,說校警馬上就到。說年輕人是在跑步時被汽車撞了的。路易斯想起早上上班的路上跑在他的汽車前面的兩個跑步的人,他的心裡一緊。
在查爾頓後面的是史蒂夫和兩個校警。史蒂夫說:“路易斯,抬帕斯科來的人在……”他突然停了一下,接著說:“路易斯,你沒事吧?”
“我沒事。”路易斯邊說邊站了起來。他又有些頭暈,不過很快就減弱了。他摸索著說:“他叫帕斯科?”
一個校警說:“據和他一起跑步的女孩說,他叫維克多·帕斯科。”
路易斯聽到從聚集了把帕斯科抬來的人的那個房間裡傳來了一個女孩尖厲的哭泣聲。路易斯想,歡迎你又回到了學校裡來,小女士,祝你新學期愉快。然後掃視了一下手錶,減掉了兩分鐘,說:“帕斯科先生死於上午10時零9分。”
一個校警用手背抹了一下嘴。
史蒂夫又說:“路易斯,你真的沒事嗎?你臉色不大好。”
路易斯張嘴剛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