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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絳紫,將西邊極遠處天際映照的暗紅一片,宛如被鮮血所浸染。寬闊的港灣裡,幾艘巡邏艇孤零零的在泊位中漂浮著,在如血殘陽的照耀下,更顯寂寥蒼涼之感。山坡平地上、要道隘口前,十餘座炮樓碉堡正在緊張的建設著;一面紅白黑三色鐵十字國旗飄揚在中式閣樓的樓頂,滿是格格不入的突兀和怪異。
汽笛長鳴,鐵錨入水,伴隨著一陣舷梯搭在碼頭岸邊的鏗然脆響,數名男子緩步走下了郵輪舷旁。沒有簇擁的鮮花,沒有紛湧的人群,只有一個身著德意志少校軍服的中年軍官帶著兩個隨從站在碼頭上,靜靜等待著清英的來臨。一番寒暄之後,清英便跟著此人來到了臨時總督府之內;看著這所滿是漢古意蘊的雅素樸間,他心中卻有一絲苦澀之意悄然蔓延。
1897年11月1日,德國神甫能方濟和韓理伽略2人在去兗州天主教總教堂參加“諸聖瞻禮”的路途中,夜宿在另一位德國神甫薛田資的家中。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當地村民早就對薛田資平日裡傳揚邪教、包庇教徒的行徑恨之入骨,已經做好了殺死薛田資的準備。當夜,薛田資的宅院便被二十餘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人衝闖突入,當場將前來投宿的能、韓2人剁成肉泥,薛田資則躲在門板之後僥倖逃脫。事後,薛田資電告德國駐華大使海靖,而這則訊息也在短時間內就傳遍了歐洲的每一個地區。
在此之前,德國已於1895—1897年間先後3次向蟎清提出租借膠州灣的請求,但每次都被蟎清方面所婉拒;而鉅野教案的發生,卻是給了威廉一個染指此地的絕好契機。在他的命令下,提爾皮茨率領由3艘戰列艦為核心的艦隊星夜從香港,徑直闖入膠州灣。由於雙方艦隊的實力差距、以及德國已經和其他列強達成了分贓協定,加之還有價值200萬英鎊的戰艦在德國船廠裡建造,蟎清方面見事不可為,只能默默地吞下了這枚苦果。
站在威廉的立場上,這麼做其實完全無可厚非;儘管清英在心底裡對此一直不贊成,但其為人子人臣的屬性卻註定了他不能違拗君王的意志,奉勸未果之後,只能選擇全力支援威廉的這一行為。此次回國,清英本不想來到這片土地的;但自從提爾皮茨於1896年年中擔任遠東艦隊司令一職以來,自己已有2年時間未曾與他謀面,沒有理由不來看望一番。清英心中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威廉就應該把自己的這位愛將調回國內,讓他如歷史上一樣擔任海軍大臣了。
結束了一陣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之後,清英收斂心神,向旁邊陪坐的中年軍官開口問道:“少校,提爾皮茨將軍呢?我記得在2個月前,帝國遠東艦隊的司令部就從九龍轉移到了這裡,提爾皮茨將軍應該就是在這裡的吧?”少校軍官恭敬的答道:“啟稟殿下,一天之前,提爾皮茨將軍的確是在這所房間裡;不過現在,他已經率領艦隊主力出海而去了。”
聽到這個回覆,清英心中微微有些驚愕,訝然道:“怪不得我到的時候,在港口裡只看到了幾艘巡邏艇,原來是他把艦隊都帶走了。可是他帶領這支超過5萬噸的艦隊要去做什麼呢?目前菲律賓局勢已經大定,無論是土著反抗軍還是西班牙殖民軍,都已無力阻擋帝國大軍的南進步伐;用不了1個月的時間,我們就能將整個呂宋島併入帝國的版圖。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需要用海軍再幹點什麼護航商船和對岸炮擊的任務,也不用讓全部主力都傾巢而出吧?”
軍官輕聲道:“殿下有所不知,就在殿下訪問日本的那幾天時間裡,菲律賓海域發生了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情。美國太平洋艦隊從香港出發,繞過呂宋島後徑直南下,對菲律賓最南部的棉蘭老島發起了攻擊;而一天之後,美國人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近千名官兵,對棉蘭老島實施了登陸作戰。根據我們掌握的最新情報,美國人已經在那裡佔據了數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了。”
清英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美國太平洋艦隊攻擊了菲律賓南部的棉蘭老島?後面還有專門負責登陸作戰的陸軍人員?”軍官微微點頭,肯定的說道:“正是。根據提爾皮茨將軍的分析,美國人肯定是把陸軍人員藏在了他們的商船裡,這才能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登陸,瞞過了帝國偵查的眼睛。”
清英聞言閉上了雙眼。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消化所得知的這個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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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個位面裡,美國對菲律賓的想法其實遠沒有後世想象中的那麼渴切。上至總統麥金萊,下至普通民眾,其目光都只是盯著自己家門口的古巴,對於這片遠隔萬里的化外之地實在缺乏興趣。長